我跌入他的怀里,反应过来时,唇上传来温热。
意识到那是什么,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像是触了电似的,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出来。
我猛地一把推开他,身体反应快于大脑,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韩西洲身体往倒,撞上沙发靠背。
推开他的力道过大,我也惯性地踉跄后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床,连忙用手撑住身体。
我死死地瞪着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我按在床沿的手,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我愣住,不敢动,仔细感觉,的确是有什么在挠我。
……阿林醒了?
“我吻过你三次,三次你都打我耳光,就不能有点别的新意吗?”那边韩西洲已经重新调整好坐姿,抹了一把刚刚被我打过的脸,轻浮地笑。
我一动不动,手下悄无声息地给予回应,但是脸上还是做出愤怒的模样。
抬起手,用衣袖用力蹭嘴唇。
……也亏得我反应快,要是和上次那样被他更加深入地侵犯,没准现在就冷静不下来回应阿林了。
韩西洲勾着唇,顶着一个巴掌印,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快速分析目前情况——从他那些话语里看,他应该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那么……
亲都被亲了,不拿点回报,太亏了。
心念电转间,我放下手臂,冷冷地说:“明知道我厌恶你这样,你还偏偏要这样,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就喜欢被人打耳光?”
韩西洲笑起来,重新拿起手枪,手指穿过扳机,在指尖转动,若若无其事且饶有兴致地把玩。我看着他这些动作,只觉得胆战心惊,万一不小心扣动了扳机,或者是走火……
他笑眯眯地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吃不到的永远都要惦记着。”
“是啊,所以饥不择食到连别人的老婆都要惦记。”我讥嘲接口。
韩西洲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当着我的面舔了舔唇:“不还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骂。”
我果断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他砸过去:“神经病!”
韩西洲目光一凛,眼疾手快地接住水杯,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彻:“阿歆,你又来了。我说过,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小岛,就一定会让你全身而退,可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砸水杯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被我惹怒,下意识做出来的,其实你的目的是想发出动静,让外面的人听见是吧?如果我没反应过来,没去接这个杯子,现在就你得逞了。毕竟现在岛里上上下下戒备都挺严的,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
他把我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头一紧,以前都没发现,韩西洲竟然这么机敏……
韩西洲再次把枪指向我,没有对着心口,没有对着脑门,而是对着我的双手,可语气是今天以来,最认真的:“我本不想伤害你,但现在忽然觉得,也许废了你两只手,我会省心一点。”
霎时间,我浑身冰冻住。
“刚才我就说了,我再怎么喜欢你,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你别再仗着我对你客气,就肆无忌惮地挑战我的底线。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
这个韩西洲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韩西洲,他杀了人,手里还有枪,现在还拿枪对着我,如果我再做错点什么事,我相信,他一定就会下手。
韩西洲看了眼时间,身体往后倾靠在沙发背上,也不说话了。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十几分钟,韩西洲一直在盯着我的脸,像是看够了才开口:“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谁告诉你那些事情?”
权衡利弊,左右思忖一番,有了主意,我才慢慢说:“这些年我一直委托私家侦探寻找我妹妹的下落,前几天他找到了一个可能是我妹妹的人,就一直跟着,想要多找点信息来确认身份,就看见了你和她在一起。”
韩西洲随之哧声:“我就说,傅厉琛怎么可能告诉你这种事。”
他这句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我皱眉:“傅厉琛知道我在找我妹妹,他也有派人帮我找,只是没线索,如果有线索,他当然会告诉我。”
韩西洲懒声:“他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咬得最紧的人就是他了。傻姑娘,把真心当狗肺就算了,还把狼心当真爱,你也是没准了。”
“什么意思?”他说的话怎么颠三倒四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韩西洲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加赘言,兀自截断了话题,又安静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用脚踢踢我的脚,“你刚才说,我喜欢你是因为把你当成岳晓的替身?开什么玩笑,我没那么弱智,你是她,她是她,我心里清楚得很。”
然而我却在他这段话里,捕捉住了更加重要的关键字,倏地站起来:“岳晓?她真的是岳晓?”
我从来没有提到妹妹的名字是什么,他却能说出‘岳晓’这两个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认识岳晓,那个女孩真的是岳晓。
指尖,轻颤。
心里头紧巴巴的。
我呼吸起不禁急促起来。
韩西洲微仰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语调高深莫测的:“你都查到这一步了,心里不是有答案了?”
我喉咙滚动了一下,吞咽下去口水:“你……你和岳晓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牵扯在一起?”
韩西洲摇头:“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没打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