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怼:“我本来就欠。”
傅厉琛启动车子,开回小楼,等开上平坦的道路后,他握住我一只手:“吃饭只是个意思,他们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用听。”
“下次我不来了。”我闷声说。
傅厉琛迁就地点头:“嗯,无论说什么都不来。”
我没接话,傅厉琛也没再说下去,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点了一支烟,拿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
他只抽了一口,一如既往放任香烟一点点地燃烧,淡白色的烟雾偶尔窜入车厢内,萦绕在我鼻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车内一派安静,我们两人的呼吸声时轻时重,分外清晰。
我率先打破沉默:“你为什么总是你点了烟不抽?”
傅厉琛皱着眉,扫了我一眼,却是没有接话,我暗搓搓地想该不会是在怪我刚才没回他的话吧?
他不说我也不再自讨没趣,只是过了十分钟后,他来了一句:“想不起来了。”
原来刚才的沉默不是不想回答我,而是在回想。其实他慢半拍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刚认识不久,他还曾隔了大半个小时后才回答我的问题。
到了复式楼,我想解安全带下车,但不知道是不是按扣坏了,解了老半天都没解开,我皱了皱眉,拧了几次都拧不开,顿时烦躁起来,只觉得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傅厉琛看见了,解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探过身来,巨大的黑影瞬间笼罩了我。
猝不及防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上,他带着烟草的气息弥漫在我的周围。
“傅厉琛……”本能地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但下一秒,我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低下头,薄唇落在了我微启的双唇上。
和刚才在傅公馆门口的吻完全不一样,很轻柔,就跟棉花糖一样软软地压在我的嘴上,他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我身后的座位上,张嘴含住我的唇瓣慢慢地吸.吮。我愣愣的,呆住了。
柔韧的薄唇,坚硬的牙齿,还有新鲜的烟草味,充斥在我的口腔里。
被吻得七荤八素时,都没发现他的手何时捧住了我的脸颊,舌尖诱导地探入我的嘴里,我就像是提线木偶般任由他主导了全场。
不知过了多久,傅厉琛终于放开了我,然后很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我的安全带。
我已经找回了思绪,脸上火辣辣的,僵硬地坐在位置上。
傅厉琛低笑着说:“嘴不舒服的时候,我就想抽烟,但是比起抽烟,我更喜欢吻你。”
我感觉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你这人毛病真多,还嘴巴痒。”
傅厉琛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被车灯照亮的地面上,双手十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陪他静坐了好几分钟,他才说:“等会我要出趟门。”
“去哪里?”
“去东南亚,实地考察一些东西。”
‘东南亚’这个词一出来,我立即想到了‘战争’‘毒.品’‘走.私’‘血腥’等关键词。不能怪我想太多,而是这个地方自清朝鸦片热后就一直不太平,现在傅厉琛要去到那里,我不认为他去做的事情没有危险性。
手心不禁出了一层冷汗:“什么时候回来?”
傅厉琛静了静,然后说:“一个月之内。”
一个月,他竟然要走一个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我们天天在一起,他突然要从我的生活里消失这么久,突然就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傅厉琛忽然低低地笑,有点痞子气:“舍不得我?”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活跃气氛逗我笑,但我却没法配合,扯扯嘴角,僵硬得很:“会很危险吗?”
“不确定。”他收起了笑,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又害怕又担心,整个人都变得慌乱。
傅厉琛靠在椅背上,看了眼时间:“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歆歆,陪我一会。”
轿车内开着一盏照明灯,我转过头看着他,才发现他的额角有个小小伤口,这个伤口去傅公馆之前还没有的:“你的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