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好闷!
好像胸口压着一块千斤大石,让镇元子透不过气来。
他努力呼吸,却因那块大石太过沉重而完全呼吸不得。镇元子用力地吸气,再吸气,终是用力张大了嘴巴。
“咳!”
只觉一股腥咸脱口而出,镇元子的整个胸腔便豁然轻松下来。混沌的意识正在渐渐地恢复清醒,镇元子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模糊在一片血红之中。
镇元子想要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肩膀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镇元子用力地眨眨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的肩膀被两枚粗重的绳子捆住,栓在巨大的横梁之上。绳子已然将镇元子肩膀之处勒出深深的印记,鲜血汩汩流出,已然浸透了绳子,将其染得血红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
镇元子一惊,立刻打量起周围。但见此处乃是一个地牢,阴暗而潮湿的空间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臭气,在镇元子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挂满了刑具的木架,那些刑具已然是锈迹斑斑,一看便知是鲜血浸透铁具所至。
这是哪?
镇元子错愕之际,赫然发现就在自己的对面摆着一张紫檀木的高背大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正好整以睱地看着自己。
此人生得一副好相貌,论其俊美,恐怕在整个天庭也只有一千年前未入凡尘的天蓬元帅可敌。而他最为奇异之处,在于他额间生着一只眼睛,只是这只眼睛微颌,像是在打瞌睡一般。可饶是如此,也仍让他有种逼人的勇猛之姿。但见他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足蹬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一只体型庞大的细腰黑犬伏在他的脚边,虎视眈眈地瞪着镇元子。
“呼,呼……”镇元子张口,却发出一阵呼噜声响,想来,他的喉咙被血堵住了。
“咳,咳!”他咳了几声,又咳出了几口鲜血。
“呵,众神都道太上老君极为厌恶他的师弟镇元子,恨不能与其撇清关系,离得越远越好。却不想……”那人的脸上,虽挂着笑意,却尽是不屑与嘲讽。他说着,望住了镇元子,“他竟如此口是心非,表面对师弟镇元子冷若冰霜,拒之千里,实则对他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杨戬,你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太上老君若也能对本座关心,除非海水倒流,日头打西边出来。”既然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镇元子就算是想要装傻充愣,恐怕也是做不到了。况且,他张口就提到太上老君,证明方才在五庄观自己跟太上老君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看到了,那就更加没有必要绕弯子,直截了当或许可以让他更快知道杨戬这黄毛小儿到底要做什么。
“哼,镇元子,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杨戬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他冷冷地看着镇元子,道,“别告诉本将军,你不知道,太上老君到底为何会讨厌下雨。”
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