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确实没这么俗气,你甚至连吃醋都不屑。你不过是对某些事情不确定,对某些承诺不敢轻易接受,你担心那是梦幻,是泡影……你之所以会一下子变得敏感而懦弱,正是因为你开始在乎某人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你的心中挥之不去,你希望一切都是真的,可有没有十足的把握,相爱又不敢爱,所以就选择了逃避,你就是个懦夫。”
宋天蓝幽幽地说着,一副看似数落人的态度。
然而,这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宋相宜的心头,只见豆大的眼泪从她眼中滚落,她没有想到宋天蓝会把她看得这么透彻,真正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宋天蓝拿起面巾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又问:“殿下对你,可有过什么承诺与誓言?”
宋相宜垂目叹息着,掩饰起眸中一丝灼热:“男人的承诺和誓言,是可以轻信的东西吗?堂姐你是过来人,你最清楚了。”
宋天蓝千里寻爱的那段过往,宋相宜是知根知底的,她提起之后随即又有些后悔,抬眼看着宋天蓝,道:“堂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想……你这样豁然的人,肯定已经放下了吧。”
宋天蓝爽朗地笑了,脸上看不出对那些往事有丝毫的感怀,她深深舒了一口气说:“我已经放下了,这倒不是因为我有多么豁朗,而是因为那个人,不值得我伤情和留恋。”
她已经梳理好了宋相宜的头发,把她推到镜前,让她看着自己的照影,然后问她:“所以,你觉得……秦琰殿下与那姓施的,岂会是一个等次的人?”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相宜,我觉得,你应该给他机会。”宋天蓝拉着宋相宜的手,来到了堂外,看着满院的孩童在春.色中奔跑玩耍,释放着无尽的活力。
雨过天晴后,空气格外新鲜,明媚的春光环绕着整座育婴堂,让人的心里也不禁暖暖的。
这时,宋天蓝才慢慢告诉宋相宜:“太子殿下昨日来过这里,为了找你。”
“真的?”宋相宜心中顿时划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莫名的担忧:“那他,为何而找我?他生气了吗?”
宋天蓝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道:“他当然生气了。”
宋相宜努着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他那样一个冷冰块,怎么会在乎我的心思,他只在乎他的尊严,他的权威,他的面子。”
宋天蓝笑道:“他是很在乎尊严、权威和面子,但他也在乎你。他为了你在大雨中奔波了一整夜,累得都咳了血。如果只为尊严、权威和面子,他大可不必这样做,不是吗?”
“什么?咳了血?”宋相宜无法掩饰焦急的神色,她不能想象,像秦琰那样一个妻妾成群、目中无人的大男子主义者,怎么会因为找她,一个侧妃,急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怎么?担心了?”宋天蓝明知故问。
知道心思瞒不过宋天蓝,宋相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