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歌睁大了眼睛看到发了疯一样的薄凉竟然试图在撕下自己脚踝的那块皮肉。
宋知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薄凉僵住了身体,回过头看到她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
在他以为宋知歌下一刻会害怕的逃离的时候,抠着肉的那只手被人握住,腰间一紧,胸前埋进了一个脑袋,宋知歌温柔的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抠了,已经没有痕迹了。”
薄凉几乎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玩偶一样,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毫无警惕的觉得眼眶一热,似乎有什么要掉落出来一样,仿佛很多年前一样,自己也是这样被她揽入怀中细声安抚。
察觉到薄凉的身体不再那么的紧绷,宋知歌才松了一口气,“你是傻子吗?这是你自己的肉啊!你没有疼痛感的吗!”
他就像是无辜的小孩子一样盯着宋知歌看了看,晃了晃头。
“就算是再怎么有洁癖,你也不能够这样知不知道!”宋知歌有些愤愤的在指责。
她离开了薄凉的怀里,将他的手牵起查探着,一些血肉就直接的凝固在指甲缝里,让她心底一紧,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心疼的看着脚踝处,那里还在不断的蔓延着血液出来,有些急哭了眼,“你是傻子吗!这是得有多疼啊!”
“不疼!”看到她红了眼睛,他却是厚颜无耻的开心了起来,却也不舍得她这样。
其实他刚才是害怕的,害怕自己的洁癖会将宋知歌给吓坏了。
自己现在已经暴露的太多了,但是看到她那么为自己紧张的时候,所有一切的慌张都消散而去。
“骗子,怎么可能不疼!”宋知歌声音里甚至带了些哭腔。
幸好自己觉得那么久没见薄凉出去,这才下了车找了过来,要是自己不过来一直傻傻的等的话,真不知道薄凉还会将自己折磨到什么样的程度。
“真的不疼,都是小儿科。”对于他曾经甚至换过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洗干净就好了,你这样是不对的!”宋知歌哀怨的看着薄凉,让他不禁扯了扯唇角笑了起来听话的应着,“好。”
宋知歌觉得,虽然她不知道薄凉曾经经历过什么让他有这么严重的洁癖,但是对于一个几次三番救了自己的人来说,她说不心疼那一定是假的,此时她觉得心疼的要死。
在她的心里,就觉得薄凉像是一个弟弟一样,时而可以看得到他在人前很冷冽的一面,但是在自己面前却是毫无防备,活生生的像个孩子该有的心性。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薄凉会说他的洁癖是对自己免疫的,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可以让他不那么的苍凉,起码有一个可以给他接触的人。
回到车上,宋知歌是自己驾车的,其实她本来就会开车,当初还是沈华笙教她的的,只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开过了,找不到可以应急的东西可以清理薄凉脚上的伤口,她只能够自己开车了。
熟稔且平稳的将车子开回了自己的租处,进了屋子,她就赶紧的从抽屉里面找出了碘酒跟棉花,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着伤口处。
薄凉眼底尽是温情,一下疼都没有喊出来。
“好了。”宋知歌最后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收尾。
站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坐在了沙发上,薄凉立刻紧张的询问着,“怎么了?是不是头还疼?”
她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就是突然站起来有些犯懵。”
薄凉看了看看她额头还包扎着的伤口,闪过一抹心疼,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着,“对不起。”
“什么?”宋知歌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我要是早点到的话,你也不至于会受伤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宋知歌摇了摇头,解释着,“才没有,如果你没救我的话,估计我早就被那个人渣给糟蹋了,现在也不会活着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我更希望的是你毫发无损。”薄凉眼底带着坚定。
忽然气氛有些凝重,宋知歌只觉有些尴尬,呵呵的笑了两声,“谢谢。”
“可以做点吃的吗?”薄凉撇了撇肚子,似乎在叫着饿。
她赶忙点了点头,“你想吃什么?”
“可以煮个面吗?”他挑了挑眉头,充满了期待。
“薄凉,你可以帮我个忙吗?”她突然一脸正色的看着薄凉。
她觉得现在可以帮沈华笙的人,只有他了,既然他敢对陈建飞下手,那么就是有他的一定手段跟本事的。
看到她神情凝重了起来,自己也不由的正色的问着,“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