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1501病房的门,一张俊美男人的脸强行闯进连翘的眼眸,同时他矮小的身躯也挤进眼中。“你怎么在这里。”连翘诧异地瞧着石决明,墙壁上挂钟的时间还是晚上8点,石决明是个工作狂,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
“我来看你妈妈。”石决明淡淡地道,其实他来过许多次,只是没被连翘撞见。
朴硝站在连翘的身后,他是第二次看见石决明,这个侏儒就是传闻中的地产界奇才,也是……也是连翘的……他实在不愿意用那两个龌龊的字眼形容石决明和连翘的关系。
连翘没再理睬石决明,坐到病房前凝视韩香云,韩香云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面颊也很光净,料想必是那些护士替母亲清洗过。
“我先走了。”石决明瞧着她脖颈中露出的一圈红绳,绳上系着的银色蝎子已经藏在制服里面。
连翘忽然转身叫住他,道:“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有事吗。”石决明瞧着她,连翘看着他的神情,就像两年前的雨夜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连翘怔怔地瞧着他,突然她双膝一屈,整个人竟然朝石决明跪下来,并且头朝下重重地磕下一个头。朴硝大惊失色,冲上前要拉起她,不料连翘却伸手将朴硝推开,朝石决明又磕了五个响头。
石决明始终面不改色,瞧着连翘磕完六个头,才道:“你可以放心了。”说完他便迈开步子走出病房。
义愤填膺的朴硝在病房的走道拐角处截下他,挥舞着双拳作势要揍,朴硝抓住他矮小的身躯,吼道:“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对你……你在污辱连翘,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朴硝怒不可遏,一定是石决明是对连翘做了什么,连翘才会对他又跪又磕头。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石决明看着他气愤的样子忽然笑起来,这个愣头青倒是很爽直。
“你说连翘为什么要对你下跪,还向你磕头,难道不是你逼她吗。”朴硝眼里喷着怒火。
“连翘对我下跪磕头,只是要我永远照顾她的母亲,你明白吗?”
顿时朴硝不禁啊了一声,连忙道:“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没说。”
“除了母亲,你觉得她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会向我下跪磕头。”石决明神色平静,连翘的心理总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朴硝仔细思索一回,便也相信这个解释,面色稍为缓和下来。“她为什么要你永远照顾她母亲。”其实他的言外之音,连翘为何不将母亲托付给自己呢。
“因为她即将会去做很危险的事情,她因此可能丢命,所以她才要把母亲托付给我照顾。”石决明盯着他。
“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向你下跪磕头。”朴硝仍是耿耿于怀。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放心。”
朴硝沉默了,抓住石决明衣领的双手无力地松开,第一次他正视这个侏儒的脸,淡然的眼神仿佛永远处事不惊,坚毅的嘴角仿佛永不罢休。朴硝曾多次拿自己和石决明相比,石决明虽然长相英俊,但他是个侏儒,自己还是比他要强一些的。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逊色不少。
“你其实也很喜欢她的。”朴硝的嘴角好像被冰冻住,说话都不流利。
石决明没有回答,他的身影已经走出很远。
凌晨过后医院病房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只剩走道上几盏如豆大小昏黄的灯光,连翘俨如一只猫没有发出任何的脚步声便走出医院。夜空里飘着几点零星小雨,连翘用舌头舔着嘴唇上的雨点,有些酸涩,却又有些清醒。
一部黑色的法拉利静静地停在她的身畔,然后朴硝微笑的面庞从车窗探出来。“上车吧。”
“朴硝,你怎么来了。”连翘简直不敢相信。
“上车再说吧,我们现在去铁架山碰碰运气,那些大和间谍曾在铁架山呆过,说不定还会回去。”朴硝推开副驾驶旁的车门。
“你知道我要去?”连翘简直激动得要哭出来,朴硝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嗯,知道了。”朴硝替她扣好安全带,道:“石决明都和我说了,他说你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我猜你会再次夜探铁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