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果然是大凶之地,我马上就要有亡命之祸!
我心头一沉,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跑。
然而刚跨出门外我就被吓了一跳,门口跪着一具骸骨,血肉早已不存,只余下一具风干的骷髅,躬着身子跪在地上,像是一种赎罪忏悔的姿势。
从这具骸骨的样子来看,好像是这个人生前就这么跪着保持着这个姿势,活活跪到死了都没起来,尸体就这么风干腐化了。
而再看着具骸骨身上已经掉渣成了碎步的衣服,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再一低头我忽然发现他身前还摆着一只陶杯,不正是之前那个瞎老头儿递给我喝茶的那只杯子?
而再看他身上丝丝缕缕的衣服,似乎也正是刚刚那个瞎老头儿穿的那一身。
我心头狂跳,这个瞎老头儿早就死了!我刚刚……居然在这庙里和一个死人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而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起雾了。
好在这次的雾并没有那么浓,还是能看清路的,我慌慌张张的越过尸骸就往那个干涸的水塘边跑,一到塘边却发现之前那座木头廊桥早已经腐坏的不成样子断成了几截,根本没办法过人。
怎么会这样?我来时候还好好的廊桥,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像是早已腐坏了几十年似的,现在都只剩下残骸了。
我站在岸边急得不行,廊桥没了,我可怎么走?
我四下打量了一遍,天色还没亮开,再加上起了雾气,远处的东西我看不清楚,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路可以离开这里。
我心急如焚,想着干脆从干涸的水塘地上踩着淤泥过去,只要我小心点应该没太大问题,总比在这儿等死要强。
想到这里我立刻行动起来,找了出相对平缓的地方就准备下到水塘底上,然而刚躬下身子我就怔住了,水塘里波光粼粼,哪里是什么干涸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这里的东西就全都变了?就好像我在那庙里待了数十上百年似的,再出来的时候瞎老头儿变成了骸骨,廊桥腐化了,干涸的池塘又满了?
我心里不由得恐慌了起来,忽然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我四下打量了一遍,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就朝身下的水塘里照了下去。
这一照我头皮顿时麻了起来,这池塘里哪里是水满了,分明是一池塘猩红的血水!
而且水面上还有一些骸骨,睡着水纹波动不断沉浮,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我甚至还看到一堆筷子般大小的蚂蟥在血水里缠在一起不断的翻滚扭动,碰到骸骨就一下子散开来一涌而上。
我头皮炸麻,浑身都僵住了似的一时间居然忘了跑,就这么怔在了水塘边上。
忽然我听到血水池里传来了水花翻滚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要从底下冒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我面前的水花猛地翻了起来,一颗头颅“哗”的一声从血水里钻了出来,一张皮肉腐烂的脸几乎就要贴到我脸上。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右手手腕上一凉,一直白骨森森只沾着几缕碎肉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就要往血水里扯。
我怪叫一声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手腕上缠着的镇阴铃也随着晃动响了起来,接着我就看到那只手一把抓住了镇阴铃,与此同时那只白骨手上立刻就冒气了白烟,那种烧红了的铁烫在肉山的“滋滋”声随之响起。
从血水里钻出来想把我拉下水的那个怪物张着嘴居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那种惨叫声很干,又很尖锐,听得人头皮发麻。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个骷髅怪物还是不愿意松手,死死的抓着镇阴铃不放,拼命的往水里扯。
我心里急躁,不管不顾的挣扎着,忽然我感觉到手上一轻,整个人就猛地朝后跌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个骷髅怪物业摔回了血水中再也没有出来。
我心里暗叹好险,拼命甩手想把那些恶心的血水甩掉。然而刚一抬手我就怔住了,我手腕上的镇阴铃没了。
原来那个骷髅怪我不是想把我拉下血水里,而是冲着我手上的镇阴铃来的!
我一下子就毛了,镇阴铃被那个骷髅怪我扯进了血水中,我又不敢下去找,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