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雨气愤地一直动手,手铐挂在病床上,发出“咚咚”的响,却挣不开那锁铐,只能瞪着颜月月,发泄自己的愤怒。
颜月月也回瞪着秦梦雨,二话不说,又扇了一巴掌过去。
“像你这样不知廉耻,也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女人,活着都是糟践空气!”颜月月的怒意鼎盛,“秦梦雨,我会不会出事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女儿出事!而且,她会活得很开心、很幸福,因为,我会为她铺好一切!而你,你不配有人爱,也不配有小孩,你会在煎熬中度过,死亡是你唯一的解脱,偏偏你还不乐意!”
秦梦雨张了张嘴,想回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永远也不会体会到‘女子柔弱,为母则强’的道理,因为,像你这种只知道出卖肉体去换取金钱上的享受,还觉得自己付出了就应该踩着别人快乐的人,你的生活不空虚吗?”颜月月的拳头紧了紧,“你不恶心吗?我爸比你爸的年纪都大,你竟然愿意跟他。你觉得你当了我的后妈?呵呵!你不过是我爸睡过的一个女人,而且,你没有得到任何。”
“颜月月!”秦梦雨咬牙切齿,“你以为说这些能伤害到我吗?根本就不会!我和你的人生观不一样,你所谓的什么亲情爱情的,我根本就不屑!”
“你不屑吗?”颜月月冷声,“不,你最缺失的就是那些,因为得不到,所以你假装得不屑,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妈究竟是怎么被你害死的,不至于在监狱里要被人一直欺负。”
“有本事你就找人在监狱欺负我。”秦梦雨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来,“颜月月,你和我不同,你表面凶狠,却做不出那种很残忍的事情,但我不一样,我说到做到,只要我有机会,我就一定会让你的女儿死在你面前,看见你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模样!”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颜月月的眼睛微微一眯,“而且,你倒是试试看,我能不能对你心狠手辣。”
说着,颜月月再看了秦梦雨一眼,她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可以想到因为秦梦雨而失去的一切,那些恨哪里是两巴掌就能还完的?
“去监狱里思过吧!”颜月月冷道,“体会一下那里的生活,我随时等你找我,跟我摊牌。”
话音落下,颜月月转身就走。
“颜月月!”秦梦雨赶紧喊住她,着急地喊出声:“我不会输给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如果你有那个跟我再比一次的机会。”颜月月回头对上秦梦雨的眼睛,周身散发出冷戾的寒光,“你只会输得更惨,我恨不得你死,死无葬身之地!”
看见颜月月眼里的仇恨,秦梦雨浑身轻轻一颤,等她走后,才露出一脸落寞的表情。
她知道,她输了。
她的双腿都废了,她还拿什么去跟颜月月斗?
就算她有那个机会,她也会有很多限制,她的人生,想要赢,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可是,秦梦雨不会服输,哪怕是现在已经输惨了,她也要从头再来!
颜月月出了病房,看见费云枫的时候,眸光黯淡了下来。
“别伤心。”费云枫轻声劝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总有坏人,也总有好人,有坏人变好,也有好人变坏,就看自己怎么选择了。”
“我并不希望自己变化。”颜月月轻声,“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死,而不是这样活着!”
“月月。”费云枫扶住她的双肩,“不要被仇恨蒙蔽你的理智,秦梦雨现在已经很惨了,她不能走路,失去了自由,比死还难受。”
“我知道。”颜月月点头,“我就是……觉得很累。”
秦梦雨这只叫暂时解决了,谁知道她手里的证据能让警察判处秦梦雨坐多少年牢呢?
更何况,庄菲扬和叶帧这两大敌人还屹立在那儿,尤其是叶帧,颜月月几乎还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去抱抱豆沙包吧。”费云枫提议,“抱抱她,就会感觉一切都好了。”
颜月月应声,和费云枫一块儿回到病房去。
……
而此时,柳言赶到郝连景所在的医院,当看见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时,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旋揪着疼了一下。
郝连景融入在一片白色之中,整个人没有一丝活力,那股霸道阴戾的气魄却还在,仿佛只要一睁开眼,就还是那头会吃人的猛兽。
可是,他却分明变憔悴了。
他躺在那儿,嘴唇已经被咬破了脸上也有几条鞭子抽过的痕迹。
“都是你害的!”郝连景的母亲抓住柳言,“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为了你,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
说着,郝连景的母亲将他身上的被褥掀开,再轻轻解开他衣服的拉链,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柳言眼前。
郝连景被打得很惨,胸前几乎看不见完好的一块肉,血肉模糊的,上了药都还显得触目惊心的。
“他……”柳言吓得脸色都变白了,“是谁打的他?”
柳言不信,郝连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向来只有他整别人、让别人怕他的份,怎么可能会被打得这么惨呢?
“你说是谁?”郝连景的母亲怒瞪着柳言,“为了要帮你,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可你为他做了什么?他被打成这样,伤口感染,发着高烧,医生说,如果他今天不醒来,要么就会被烧成痴呆,要么,就会死!”
“死?”柳言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呢?
郝连景会死吗?
“你还我儿子!”郝连景的母亲一巴掌甩在柳言脸上,“还我儿子!”
柳言的保镖赶紧冲上来制止郝连景的母亲再度失控,他们几乎已经被郝连景收买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让柳言受欺负。
脸上**辣的疼,可柳言却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是看着郝连景,在想他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接触了这么久,她自然知道他的背后其实也是有人的,有个势力一直在威胁着他,他也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无所不能,他也受人牵制。
可是,柳言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刚才看他母亲那反应,难不成,是因为他帮了她,所以,被发现了,才被打得这么惨吗?
“郝……”柳言发出一个声音,就又止住了。
她这才惊觉,这么久了,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在不生气的时候喊过郝连景的名字。
如果他真是为了帮她而受的伤,她再喊他郝连景,好像就很绝情了。
可如果喊连景或者景,她又会觉得别扭。
毕竟,他那样侮辱过她是事实,他带给她巨大的伤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醒醒啊。”柳言轻轻摇晃着郝连景的手,“你醒醒,别死啊!”
触碰到他的体温,滚烫。
柳言是真的开始慌张了。
“喂。”柳言不由哽咽出声,“你醒醒啊!你不是说过会帮我报仇?你不是说过会替我讨回所有的公道?你死了,谁来帮我?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你骗了我那么多次,你这次,还要骗我吗?”
可郝连景就是不出声,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换做是往常,柳言如果肯一口气跟他说这么多话,郝连景肯定是早就乐得变成话唠了,想让她说更多,走入她的内心。
可现在,郝连景似乎是累及了,竟然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的。
“醒醒啊!”柳言继续摇晃着郝连景。
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她担心自己会摇伤他,毕竟,他的伤口已经很多了。
可是,如果能把他摇醒来,用多大的力气她都愿意啊!
“郝连景。”柳言哭着出声,“你不能骗我,你不能再食言了。”
“言……儿……”郝连景的声音很小很小,“你……别哭……”
柳言一愣,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郝连景清醒过来,她将眼泪一擦,忽然就笑了。
“医生。”柳言着急地出声,“快叫医生来!他醒了,他醒了!”
郝连景的母亲赶紧去叫医生。
“傻瓜,你好吵。”郝连景努力让自己微笑着,不想吓着柳言,“听见你一直哭,我本来都见到阎王了,又只能跑回来陪你。”
郝连景倒宁愿自己死了算了。
他不想再做伤害柳言的事情,他也知道,伤害颜月月就是伤害柳言,他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不再受林墨寒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