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万总与我微笑告别,我独自回到桌边,耳朵里依旧响彻着悠扬的旋律。
经过桌边的服务生给我递了一杯红酒,我顺手接过,一转身,却发现吴清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坐在了桌子旁边。
他坐的位置在我的正前方,我的目光扫到他身上,才发现,他的眼神似乎流露着不满。
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回来啦?与仇小姐相处得还算愉快吗?”
吴清源双眉一拧,并不理会我的奉承,“哼,不愧是后宫出来的,勾搭人的本事的确是云霞那女人调教出来的。”
我一愣,首先想到的是吴清源这是要闹哪样,云霞是霞姐的大名,很快我就体会出了吴清源话中的讽刺之意。
“不知道吴二少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何必拐弯抹角?我对自己小姐的身份了解很充分,不用吴二少动不动的就来提醒一下。”
“好,我直说,我问你,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跟别人跳舞,难道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吴清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混着高扬的音乐声,一声声震动着我的耳膜。
“吴二少此言差矣,不是我想要与他人跳舞,而是他人主动来邀请我的。你知道的,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从来都不可能去拒绝别人。”我反讽吴清源,并且意指前几日,他将我带出去陪那个恶心的刘老板的事情。
吴清源眉头舒展,但是眼神却更冷了:“你恐怕忘了是吧,不如我来提醒提醒你,你可是我花了钱从后宫里带出来出台的人,现在,你这个人,你的所有时间,都是属于我,别人有什么权利来邀请你,而你又有什么资格答应?”
我一阵语塞,还想争辩什么,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吴清源的大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沓红彤彤的毛爷爷,一扬就直接塞进了我的胸罩里。
钱是一把一把的,夹在我柔软的胸前,刺得很是难受。
只是,身体的难受还是次要的,这样的方式,让我的脸上涨得一阵通红,我忍下了,没有反抗。
曾经在宫里的时候,我在休息室,看到一些穿着暴露的坐台小姐妹,她们陪过客人之后,经常会从饱满丰盈的胸前掏出一张张的红票子,现在的我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我,只感受到了屈辱,我有一种想要抽出这些红票子,然后摔到吴清源脸上的冲动。
只是,压了又压,在心里第N次舒下一口气的时候,我才止住了心底的悲愤。
我瞥开眼角,看向了旁边灯红酒绿的舞厅,抿着嘴唇,他们都在疯狂着,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只是,人群之中,似乎有一双十分锋利的眼睛在看着我,我暂时放下对吴清源莫名升腾起来的恨意,频频朝那边看过去,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怎么,不够吗?”吴清源见我没有任何见钱之后的欣喜,凑到我耳朵边,低低的质问。
“当然够了。”我扬唇娇笑着,跟吴清源硬碰硬,我不是对手,但是,我最擅长的就是笑,假笑。
场子还没有散的时候,我就跟着吴清源离开了。
回到别墅,将自己收拾干净,同时也清点了吴清源塞在我胸罩里面的红票子,不数不要紧,一数,还真是吓一跳,足足有一万之多。
除了吴清源跟霞姐谈好的十万,这一万块,纯属是我的小费,不用给霞姐抽成,看着这些钱,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夜黑尽了,我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头发,对镜自照的时候,突然看到吴清源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毫无准备的我吓了一大跳,抚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在怕什么?”自从跳舞事件之后,吴清源看着我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没有好起来过。
我缓了缓心神:“大半夜的,吴二少你不睡觉,难道我也不睡觉吗?再说了,进屋之前,是不是应该要先敲门呢?”
我压抑着心头的火气,尽管将语气放得柔软。
吴清源双手交叉,不停的旋转着,根本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他自顾自的说着:“我来,没有别的事情,就只是告诉你,收拾收拾,你明天跟着小李回上海。”
我沉默着,放下头发,转身绕过吴清源来到了床头,原来是这样。哎,今天辛苦劳累了一天,还受了那样的委屈,能等来这样一个消息也算是不错了。
“你不高兴,你在想着谁,又是在等着谁?”吴清源看着我的身影,突然发难,语气严厉,神情冷漠。
我大概是喝多了酒,有些困倦了,双眼一搭一搭,有些抑制不住的瞌着眼皮,大脑皮层活跃得太慢,对着吴清源的问题一时半会儿的没有答上来。
“哼,只怕是万总吧。”吴清源的声音低沉,充满着讽刺的意味。
“吴二少,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你都还没有睡着,怎么就说起梦话来了?”吴清源一直以那样冰冷的态度跟我说话,实在是已经到了我能够接受的底线了,因此我说出去的话,也很是尖锐。
“你敢讽刺我?”吴清源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