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胜男实在是太缺钱了,所以,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拼命的出台,拼命的陪酒,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意,她都愿意接,只要来钱快。
毕竟,在她的身后,还吊着一条命。
这苦命的女子。
“不过,幸好遇到了一个好医生,他说过,只要我凑够了三十万,他就一定能够治好我弟弟的病,以后再也不用给他做透析,他也不用再受疾病之苦。”伍胜男的话语里是满满的兴奋与雀跃。
我的心里却全部都是疑惑。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尿毒症还能有什么偏方秘药可以治的,除了用西医的法子做透析,然后找到适合的肾源,做肾脏移植手术,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其他稳妥的办法。
不过,伍胜男兴致这么高,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断她,毕竟,一个长久经历着磨难,然后突然听说了有希望的人,大概是不愿意那么快就要面临来自于别人的置疑的。
“医生刚刚不是让你进去吗,不如我陪你进去听听医生还有什么话要话。”
伍胜男点头,医生的话当然是要听的。
敲门进去,医生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看到我跟伍胜男进去,眼带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大概是不确定我的身份。
我主动自我介绍:“我是伍胜男的朋友,她能听的话,我都能听。”
医生点点头:“也好。”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病人入院的时候,我们给他化验了血和尿液,这才发现了他患了尿毒症,只是他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你们家属都不愿意给他治疗呢?”
伍胜男被问得一蒙:“一直都在给他治,医生你说我弟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吗?但是我听他的主治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稳定了,听说,很快就会被治愈了。”
医生都被伍胜男给弄得蒙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正色着:“什么,谁跟你说的?我告诉你,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如果再不做透析的话,恐怕活不到过年。”
伍胜男手上一松,包包应声而落。
我随即弯腰替她捡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会这样的,医生明明答应过我,说我弟弟的病情很快就要被控制住了,他明年就可以健健康康的了。”
“你骗我。”伍胜男腾的站起身来,瞪着桌后的医生,大声的指控着。
我见伍胜男居然如此的激动,现在才明白,医生刚刚所说的那两个字“也好。”到底是为何意。
原来就是为的这一时刻。
我扶住伍胜男,将她压在椅子上坐着。
“你别着急,无论如何,都先听医生把话说完。”
伍胜男双眼茫然,毫无光泽。
她只是嘴唇微动着,轻轻嗯了一声。
“医生,您再接着说。”我连忙招呼医生。
“病人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你们也知道尿毒症的前期全靠做血液透析,只是,那样子,却也无法使得病情好转。最根本的就是要做手术,换肾。”
医生声音沉重。
他以为病人的家属应当是知道的,没想到他们却一无所知,他一边说着心里就一边涌上了一阵隐隐的无力感。
“那得花多少钱?”伍胜男上下嘴唇轻轻一动。
医生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个具体的价钱,要看你具体是怎么做的,再说了,现在肾源不足,你就算是把钱捧过来了,我也没有办法马上替你安排手术。”
形势居然就如此的严峻,我用力的扶持着伍胜男,本来一片大好的形势,如今,一下子就立马变了样。
我有些担心伍胜男会受不住。
没想到,她在深深呼吸几口之后,一下子就将自已的整体状态调整了过来。
“贵宾路贵义街32号刘柄坤医生,请问您认识吗?”
医生摇头,尔后又细细思索了一会儿:“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听你说起的这个地方,听着倒不像是医院,而是一家诊所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