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倒是没怎么将段鸿伟此刻发的火放在眼里,她睨了睨一旁的那个主治医生,勾唇笑了笑,道,“我跟这位段老爷有话要说,麻烦你先出去一下,行么?”
那个医生唯恐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牵扯到自己,加上被段鸿伟实在磨得没了耐心,连连点头便立马转身出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病房里,立马安静到极点,段鸿伟一双阴蛰的眸子则面露不善地紧盯着向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向暖微微挑眉,倒显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过来游玩一般的,看着这同别的普通病房格外独具匠心的私人病房,慢悠悠地围着踱步了一圈,最后手轻轻触碰上书架上摆满的书籍。
“看来这大人物果然就是不同,住个院都与众不同,像是把自家房间搬来了的一般,只不过,过得这么享受,不知道段老爷过段时间,还有没有那个心思顾及这些?”
向暖随手拿下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意翻阅着,直接无视段鸿伟那愈变愈阴沉的脸色,他紧握着手,额上青筋都是隐隐突着的,显然,对于向暖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什么好感。
“你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终于压抑不住心里这些天累积起来的怒火,段鸿伟出声怒道。
可向暖却丝毫不为他所动,面色淡淡着,挑了他一眼,完全不将他当大自己那么多岁的长辈看待,“别动不动就滚啊滚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要知道平心静气,总是这样。可是会缩短寿命的。”
这几天被病魔折磨着,段鸿伟表面上虽然急躁得很,可那心里同样是非常害怕死亡这个字的。
他花了几十年,处心积虑夺来的那偌大一个段氏,怎么可以就这样因为他突发的病,就被眼前的女人那一伙给抢去?
段鸿伟咬着牙,终于没有方才那么暴躁,声音却还是非常冷的,“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话?”
向暖微微挑眉,嘴角微微勾起,终于将手中的书放了回去,然后转过头正视着他,笑得一脸无害,她只笑,不说话,段鸿伟警惕地盯着她,却只见,下一刻,向暖的手上便多了一把尖锐的刀!
段鸿伟心头猛然一惊,看着那尖锐的刀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色厉内荏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向暖不急也不恼,只是拿着刀缓缓踱步到他的身旁,一脸无辜的道,“我能做什么,刚刚进来的第一句话,我不就说了吗,我啊,今天是来送段老爷你提前下去的啊?你不是特别着急出院吗,与其这么着急着死,那不如,我现在就一刀给你了结了?”
她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丝俏皮无辜的味道,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专门查到他的位置,特意拿着刀过来,段鸿伟可不会觉得她这些话只是单纯地开玩笑!
一向没怕过的段鸿伟,此刻心里终于第一次有些畏惧了,他咬着牙,却还是强撑着面子,不肯说半句软话。
看到他隐隐还是有些畏惧,向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一向雷厉风行,天不怕地不怕的段老爷,还是挺怕死的嘛,放心,现在我可不会动手,这么早就把事情给了结,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年了的骄傲自尊被人给挑衅,段鸿伟终究忍耐不住,沉声道,“宁家的事情,和这两天顾家的意外,都是你做的吧,还是说,这最近的一切,都是那女人安排的?”
这几天的事情,一直都在让段鸿伟担心焦虑着,风生水起了这么多年,却头一次遭遇这么大的打击,偏偏他又遇上这个时候出变故,这火压在心里,却硬生生只能被憋着。
此刻向暖却主动找了上来,虽然隐隐忌惮着她,但段鸿伟又怎么能忍得了不问?
向暖睨着他,嘴角边的笑嘲讽无比,一想到他和君伶的恩怨,她那心里这几天一直烧着的火便又刮了起来。
这些天她表面上看着好像是云淡风轻,可是怎么可能?那些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像万只蚂蚁在她心里爬,告诉她,这些事情她必须得去弄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丧心病狂地做这些事情。
她今天,还真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害了那么多人的老头子给一刀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