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迁怒
话音刚落，医生就走了进来，“欧先生，我来给小姐打针。”
欧梓熙点了点头，又退开一步。
“不要……”欧若凌看着医生拿出针筒，眼睛里闪着恐惧，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
“这……小姐别怕，很快就好了。”医生有点尴尬地笑笑。
望着那渐渐没入自己皮肤的针尖，并不是太强烈的疼痛感，却让欧若凌不由想起以前被欧梓熙抱在怀里打针的场景。
她从小就怕疼，不到必要时刻是坚决不会接受打针的，每一次打针，欧梓熙都会抱着她温声安慰。
而现在，他却变得如此陌生，明明站在离她咫尺之远的地方，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直到打完针，欧若凌仍然不间断地掉着眼泪。
“若凌，你怎么了？”欧梓熙心疼地上前一步，想要像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手，却又犹豫地收了回去。
欧若凌没理他，依旧伤心不已地掉着眼泪。
他只好将怒气转移到医生身上，冷声道：“连打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欧宅把你养废了？”
无辜躺枪的医生：“……”
“少爷，我……对不起……”连续道歉好几次，医生才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若凌，还疼么？”
欧梓熙站在床边，想要去摸她的额头，却又隐忍着越过她放在床头上，声音不自觉的有点发颤。
欧若凌此时终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正眼，声音轻轻地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欧梓熙对她终于肯有所回应，不可避免地有些欣喜，连眼底都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
欧若凌言辞闪烁，避开他过于直白的目光，犹豫道：“我有点话想跟你说，能让他们先出去么？”
欧梓熙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将房间里所有的佣人都赶了出去。
“怎么样，哪里还难受？”他声音温和，语气带着点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帮你削个苹果好不好？”
说着就真的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
欧若凌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一时间堵在喉咙口的话有些难以出口。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欧梓熙嘴角带着一抹笑，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皮。
专注认真的模样，无端的让人心动。
“我，我想搬出去住。”她终于艰难地开口。
欧梓熙的手一抖，锋利的刀刃在手指上划出一个伤口，鲜血立刻倾涌而出。他嘴角的一点笑意僵住，慢慢地归于荒芜。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欧若凌被这种气氛压抑得浑身难受，呆了两秒钟才缓过神，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扯了一张纸巾递给他。
欧梓熙低着头，仿佛无知无觉，半响才推开了她的手，站起身，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你不用搬，你不就想脱离我么，我走。”
打死她也想不到欧梓熙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整个人僵住，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哥哥，我只是想早点独立。”
“够了。”
欧梓熙大声打断，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颤音，“不要说了，只要我离开，你就自由了！”
他的胸膛随着每一个话音的倾吐而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是不想让欧若凌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下一秒男人便转身，步伐一深一浅地走到了门口。
“哥哥！”欧若凌大声叫住他。
欧梓熙的背影一僵，却没有如同每次那般站住，而是很快消失在走廊深处。
听着巨大的摔门声以及车子启动的声音，欧若凌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欧梓熙果然再也没出现在欧宅。医生定时上门做检查，陈妈也照顾得无微不至，欧若凌却总觉得心底发空。
连续几个晚上的失眠之后，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习惯。
习惯了欧梓熙的陪伴和照顾。
四天之后，她的身体终于彻底恢复。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学校寝室收拾出来，她便回家收拾自己的衣服。
“小姐，你……真的要搬出去啊？”陈妈帮她收拾行李，语气中明显带着些不舍。
欧若凌笑了一下，“陈妈，你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拎着行李箱要走的时候，才发现陈妈的表情不对劲，不单单是不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