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在寂静空旷的空间里,尤其刺耳,安夏瑶想忽略,但是,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似乎不接不罢休得样子,安夏瑶只能拖着酸麻地身子,走去房间,拧着秀眉接起电话,
“瑶瑶,你还没起来嘛?手机怎么关机了!”七兮一晚上都没睡好,脑袋里昏昏沉沉得,一直在思考,她昨晚把安夏瑶丢给叶致远,任由两个成年人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是对的,还是错的?
但是,想了一个晚上,七兮也没想出正确得答案来,憋了一晚上,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在12点给安夏瑶打电话,可是,关机了,只能打家里电话。
“起来了,手机没电了!”安夏瑶慵懒得窝到床上,依靠着床头,随意地回话,
“恩,那个,昨晚,那个,你跟那个……”七兮有些语无伦次,纠结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比较妥当。
安夏瑶拧着秀眉,心一紧,握着电话,咬着唇,半晌没有回话,其实,她明白七兮的意思,尽管她说得语无伦次,
“你跟叶致远到底什么情况?”七兮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总算抓到了重点问,
“没什么情况!”安夏瑶尽可能得把语气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也不准备对七兮有所隐瞒,“就是一夜情,上床了,然后,各走各的……”
“啊!”七兮惊得下巴都差点掉落,音量不由自主得拔高:“瑶瑶,你没开玩笑吧?”
安夏瑶细不可闻得叹了口气:“七兮,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嘛?”
七兮咬着唇,犹豫了半晌,“瑶瑶,你真决定各走各的啊?”
安夏瑶嘴角勾着自嘲得笑:“干嘛不?”接着对七兮问:“七兮,一个人,如果,曾经,把你伤得很深,很深,过了十年,都好不了,再出现,依旧会把你伤得很深,很深,你会怎么做?”
“那我肯定躲得远远得,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七兮毫不犹豫地说,“我才没那么多10年去消磨,去独自疗伤呢,而且还是好不了的伤。”
安夏瑶苦涩得扯了扯嘴角,“所以,我跟你做了一样的选择!”说她懦弱也好,说她没出息也好,说她什么都好,但是,安夏瑶确确实实对叶致远没有抵抗力,但是,又真真切切地害怕自己会被伤害,除了躲得远远得,目前,她再也找不到更加适合的方法。
七兮瞬间就明白了安夏瑶得苦心,不由得问:“那叶致远呢?他也是一样得想法?”千万别说是,要不然七兮下本书的主角一定会写他叶致远,而且还是最卑鄙无耻小人,人贱人骂得那种类型,让读者得口水淹死他。
“他说他要负责!”安夏瑶漫不经心地牵着嘴角,苦涩地自嘲:“可是,七兮,你信这个男人会负责吗?会对一个十年前就甩过他的炮灰女负责吗?”
七兮握着电话叹息了声,虽然她之前没跟叶致远接触过,对他得认知,也只是安夏瑶只字片语得形容,但是,昨晚上得叶致远,看着就是那种高傲不拘得男人,而且还是身边不会缺女人得那种,七兮后悔了,昨晚她就不该在叶致远得气场压迫下,抱着侥幸得心理,浪漫得言情情怀,希冀着安夏瑶能跟他有一个难忘得夜晚,然后,解开彼此得心结,顺理成章得摩擦出激情得火花。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现在的状况,七兮深深地感觉,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由得歉意地道:“瑶瑶,对不起啊!”
“没事,不关你得事!”安夏瑶安慰七兮,
“可是……”七兮自责,
“没有什么可是的!”安夏瑶打断七兮,接着沉默了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昨晚得事,就让它过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叶致远会让它过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七兮不太确定得问,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叶致远的身形来,那样霸气的男人,恐怕,不是那么好招惹得,招惹了,也不是那么好处理得吧?
安夏瑶咬着唇:“他会的!”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他那么骄傲,好面子得人,不会让一个十年前甩了他得女人拒绝他得负责之后,还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的!”安夏瑶说完,又自嘲地补充了句:“再说了,叶致远也不是那样会死缠烂打得人。”
七兮嘴角抽搐了下,“瑶瑶,你还真了解叶致远!”可是,十年了,没有联络,没有见面的人,是不是真的还是跟过去一样呢?七兮很怀疑。
叶致远是安夏瑶得初恋,是在安夏瑶心里住了这么多年的禁忌,是不是真的能跟安夏瑶所说得那样,桥归桥,路归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恐怕,这个问题,安夏瑶自己都不敢去想。
安夏瑶得初恋,在十七岁:那时候,刚由初中升到本部高一,安夏瑶还是一个箍着牙套,扎着小辫,笑得傻乎乎得小女孩,天真地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目的,每次考试都在全校前三,稳坐班级第一得好学生,加乖乖女。
安夏瑶得生活,简单而又纯粹,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一样。
而叶致远,转校过来,跟安夏瑶同班,并且在第一天,就轰动了全校,因为,他在当天摸底考试中,全交了白卷。
接下来得一个月时间内,叶致远打架,抽烟,早恋,泡班花,问题一个接一个,把班主任给忙得团团转,而他总是一脸得漫不经心,习惯了别人帮他收拾烂摊子,而班主任碍于他的身世背景,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婉得说教,但是压根就不管用。
安夏瑶只是乖乖女,好学生,并不是班干部,所以,她并不关心问题少年叶致远,也不用头疼班级纪律,所以,安夏瑶跟叶致远得生活,是两条平行线,完全相交不到一起的。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月底得摸底考试成绩刚出来,安夏瑶毫不意外得高分,稳坐班级第一得交椅,
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他在课堂上发考卷,从高到低,最后看着叶致远得试卷,他都想哭了,猛地拍了一下讲台:“叶致远,你上来!”
全班得视线,都顺着班主任得眸光,好奇地看向最后一排得叶致远,当然包括了安夏瑶。
叶致远靠着教室最后一排,睡的口水长流,冷不防被点名也不知道,同桌得小跟班伸手戳了戳他:“叶少!醒醒!”
“下课了啊?走,打球去!”叶致远被戳醒,拎起衣服,就准备往教室门外走去。
那动作,干净;利索,简直就是太戏剧化了!
全班不少人都忍不住嗤笑出声,安夏瑶也忍不住捂着箍牙得嘴,呵呵直笑。
“叶致远,上来!”班主任拍着讲台,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吼他得名字,又对班级里笑闹地同学们冷眼扫了圈:“安静!”
叶致远倒是一脸波澜不惊地站起来,“在呢!”然后在全班得注目礼下,缓缓地走上讲台边,青涩得俊彦带着不羁得倨傲。
“叶致远同学,你能跟我说说,你得考卷为什么都是红叉叉?”班主任对叶致远简直苦不堪言,整个老脸被气得铁青,伸手颤抖地指着试卷,
叶致远随意地瞄了一眼,拽拽地道:“因为零分嘛!”
“那你为什么会考零分?”班主任得声音拔高了几个调调,
“我怎么知道?我做题了,你批得叉叉,你给得零分啊!”叶致远丝毫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从交过白卷,闻名全校,他被老爹狠狠抽过一顿之后,保证不再交白卷,并且会做题。可是,他都做了,填了,还是考零分,那就不能怪他了。
班主任倒是被他呛得差点就气闷过去,失控地一拳拍在讲台上,“叶致远,别人上课,你也上课,别人考试没有满分,也有145,可你呢,你就考个零分,你什么意思?”
叶致远耸了下肩膀,无所谓得道:“别人聪明,我笨嘛!”
班主任终于再次发威,指着试卷,大声斥道:“叶致远,你少糊弄我,你的IQ是在140以上的!”
当初,叶致远转学来的时候,高一有5个班,班主任都看过他得资料,IQ140以上,升学考试是全校前三得,所以,5个班主任都挤破头得想抢这家伙进自己班级,当然包括他自己,谁知道,这孩子,第一天就给他一张白卷,震得他差点没心脏病爆发,
班主任知道叶致远得背景,而且这孩子,在青春期得叛逆期,所以,他也不逆着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哄着,希望叶致远能明白,他对人才的渴求跟爱护!
可是,谁想到,一个月了,这家伙,不但不正视自己地态度,打架,抽烟,泡妞,给他这个班主任惹了一堆事不说,今天竟然又故意考个零分!这怎么能让他不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