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点头,因为去保安室总比和一群群情激愤的狮子呆在一起安全许多,可是那些人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挪动脚步,给我让出一条路来,于是我缩着肩膀,怯怯地挤过人群。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从背后给我一拳,或者从身后踹我一脚,突然,一只皮鞋狠狠地揣上我的小腿,我的膝盖立刻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我回头,眼泪汪汪地仰视着那些人,他们都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喝血。
你们竟然动口,也动手。
保安室在一楼,他们让我进了一间不大的小屋,放眼望去,屋子里只有几把土黄色的木头椅子,是一种家居徒、四壁立的感觉,这让我联想到日本鬼子的牢房,联想到被滥用的私刑,联想到江姐和刘胡兰。
我泪眼婆娑地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可以把我关起来。”
或许我的样子真的是楚楚可怜,或许刚才我被踹了一脚的场景,让他觉得我比较像弱者,总之那个保安同情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不过你擅闯秋实的核心重地,总是不对的。
我拉着保安的袖子,泫然欲泣:“我只是在找东西,我的东西丢了,才会不小心误闯进了那个地方,我什么也没偷,我真的什么也没偷,让我走,好不好?我求你——”
“不行,一会儿警察就会来了。”保安说。
警察?我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冰冷。
我哽咽了:“警察,警察会把我抓走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这时,另一个保安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他走到我跟前:“接一下电话。”
“是谁?”我像一只惊弓之鸟。
“快接吧——”保安催促道。
我动作缓慢地伸出手,仿佛即将要拿起的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手雷。
我把电话放到耳边,声音颤抖:“喂——”
“抬起头——”电话里传来一个醇厚而低沉的男低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我身边的保安就立刻指了指天棚:“看那里。”
我木木地抬头,看见了位于我正前方天花板上的一个监控器,想必监控器的那端,就坐着电话里的那个人吧!他一定是秋实集团的高管。
电话里沉默了一瞬,那个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你——贸然闯进了秋实的研发部,还切断了实验室的电源,让我们三年来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
研发部?那里是秋实的研发部?
研究成果——付之一炬了?
我曾听蓝江的同事说过,秋实的研发部是秋实集团的核心所在,每一项研发都耗资千万,利润上亿,而今天,我竟然闯入了那里,还切断了电源。
我的脑中炸开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是,是我,但我不是有意的,因为我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可能,碰到了电源,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相信我。”
“你是怎么进去的?”那声音像暗夜里的海浪拍打崖边的礁石一样深沉有力。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我是……来秋实办事的,一个可恶的家伙害我弄丢了我的箱子,所以,我一直在楼里面找,才会不小心闯进了那里,我不知道那是秋实的研发部,我真的不知道,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嘤嘤啜泣。
是的,我的胆子一直很小,所以,只要需要用胆量的事情,我几乎都做不好,比如开车,游泳,骑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