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三年。
三年,只有云卷云舒,没有沧海桑田。
三年,让河晓虞的日子,由一日三秋,变成了三秋一日,因为那两个小家伙儿的到来,几乎把河晓虞忙得不分黑夜和白昼。
河晓虞依旧住在温莎,这个已经让她难舍难离的英国小镇。
她和她的一双儿女依旧住在那栋在风雨中飘摇了近一个世纪的老宅里。
河晓虞的老大是男孩儿,大名叫向思禹,乳名儿叫哥哥;老幺是女孩儿,大名叫向思念,乳名儿叫念念。
河晓虞生他们的时候难产,足足生了七个多钟头。
儿子首先呱呱坠地,半个小时以后是女儿,医生说按照胚胎成形的顺序,后出生的女儿才是老大,可是河晓虞不同意,她就要儿子是老大,女儿是老幺。
这件事情,她可以做主。
孩子们出生以后,河晓虞苦恼了很长时间,因为他们的父亲只心心念念地想要一个女儿,所以只给女儿取了乳名叫念念,可是没取大名,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儿子,大名小名一概没有。
于是,她那个时候就在想,她应该去伦敦开一个中国酿名斋,即可以给华人区的孩子们取名,也可以向国际友人宣传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说不定还会很赚钱。
可是不行,因为她既不懂阴阳五行,也不懂罗盘周易,所以计划搁浅了。
都说儿肖母、女肖父,可是河晓虞生的这两个,却完全不遵守这个定律,哥哥性子沉稳,不爱说话,像他军人出身的爹。
念念活泼开朗,成天到晚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不知像她姑姑,还是像她小姨婆,总之不像她爸爸,更不像她。
“妈妈,明年我可以上小学了吗?”念念胸前系着围嘴,一边喝着白粥,一边奶声奶气地问河晓虞。
上小学?
你这傻孩子,脑子里怎么总有这么多奇葩的想法,你从出生到现在,总共还不到三十六个月。
“你还有一个月,才满三岁,怎么能上小学。”
没等河晓虞开口,哥哥已经稳稳地回答了念念,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只是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河晓虞微笑着揉了揉念念的头发:“是啊,宝贝,干嘛着急上学?幼儿园不好吗?”
念念嘟起两片粉嘟嘟的红唇:“妈妈说,上了小学就能见到爸爸呀!所以我想上学呀!”说完她眼巴巴地看了看壁炉上向羽的照片。
河晓虞看着念念,心里忽然一阵不是滋味,她轻轻地舔了舔嘴唇,想着应该怎么回答孩子的问话。
哥哥皱着两条小眉毛,那神态,那语气,酷似他的爸爸:“你不要总是问一些很幼稚的问题,很傻,知不知道?”
念念委屈地嗯了一声。
河晓虞摸了摸哥哥的脸蛋儿,这张脸和他的爸爸非常像,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向羽,而且和向羽一样,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替她挺身而出,让她莫名地感动。
念念伸着小手儿,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一二三四五,然后自顾地说道:“还有五年就可以上小学了,是不是哥哥?”
“嗯。”哥哥看也不看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碗盘一扔,河晓虞快速地扒下他们身上的围嘴和罩衣,给他们穿上去幼儿园的外套和鞋子。
她快速地拎起两个小书包,关灯,锁门,下台阶,打开车门。
河晓虞把他们绑在驾驶室后面的儿童座椅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之旅。
念念牵着哥哥的手,叽叽喳喳地聊着幼儿园的小朋友,哥哥一脸不耐烦地望着窗外,却任由念念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