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差吉祥送了几套民间服饰过来,吉祥见了宋云程,恭敬着道:“太后娘娘,如今天气犹渐转凉,皇上想着出去民间微服私访,让奴才过来告知您一声,皇上已经在行宫外等您了。”
宋云程唤了春香和春霞还有叶海换了衣裳,留如尘、和喜在宁安宫里守着,嘱咐了句:“若是有嫔妃来宁安宫里,便说我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交托余太妃和安太妃管着行宫里的事。”
“是。”如尘恭敬应下,帮着宋云程整理好行李。
随后,宋云程带着春香等人从宁安宫的密道到了后山,然后从后山的一条小道绕出行宫,沈越已经在那儿等着。
沈越牵着宋云程的手,缓慢的从崎岖的山路下来, 渐入繁华街道,商铺林立, 叫卖声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
“外面怕是不安全,六王爷和五皇叔谋反虽然被剿灭, 可难免有漏网之鱼,万一有刺客出现,我们出来也只带了这么几个人。” 宋云程甚是忧心。
沈越从路边卖首饰的小摊上买了一支银簪给宋云程别在发髻上,温声道:“夫人,出来了就好好的游玩,不必忧心这些,这里很安全。”说着,握着宋云程的手,示意她安心。
又与叶海吩道:“你去客栈里定几间客房,今日我们在冀州城里待一日,明日再南下。”
“还要南下?”宋云程问道,也不知道沈越这趟微服私访要多长时日,都去哪些地方,行宫那儿也不知道瞒不瞒得住。
沈越答道:“既然出宫,总不能一直待在行宫里无所事事,如今已经平定六皇兄和五皇叔的谋反之乱,正好趁着眼下朝堂稳固平静又无外敌进犯之时,该去视察一下民间疾苦,多采取民意,争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宠爱妻子的好丈夫。”
宋云程听得笑开了花,有沈越这样的皇帝,是百姓之福,而她今生遇沈越,是她之幸。
在街上四处逛了会儿,就值正午,他们一行人往醉仙酒楼去吃饭。沈越未选幽静的雅间,而是直接在大堂里坐下,说是既然微服私访自然要与民一般,在大堂坐着,还能听听民意。
等候小二上菜的空挡,就听见邻桌的人在说冀州知府的事,宋云程和沈越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要说到知府大人,那可是朝中二品大员都要给几分面儿,现在当今圣上在冀州行宫避暑,前些日子知府大人又是领兵解了冀州之围,救驾有功,这肯定是又要升官了!”一穿深蓝锦缎的年轻男子吹嘘道。
立即有人向他询问:“子若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
那个叫子若的人回道:“我表姐不是知府大人的十三房姨太太吗?这都是我表姐跟我说的。”
同桌的另一人听罢,叹息了声:“唉! 知府大人在冀州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他要是再升官,那皇上可真是瞎了眼了!”
“林白兄,你说话可得小心些,眼下皇上在冀州,难保这些话让皇上听了去,辱骂皇上可是杀头大罪!”子若嘘了声,朝着林白小声劝阻道。
“我倒希望传到皇上耳里去,我一人因此杀头死不足惜,只要能让皇上杀了知府这个贪官,也是造福了冀州百姓!”那林白畅快地道,饮了一口酒。
这个的冀州知府,宋云程有些印象,他曾去过行宫几回,有点清清瘦瘦的,说话行事总是恭敬有加。没想到这出了行宫,百姓对他的评价竟是如此。
此时,沈越插嘴往他们那儿问了句:“这冀州知府都做了些什么恶事?据在下所知,当今皇上任用贤明,若知府真是那位公子所说的那般,皇上必不会重用于他。”
“唉,这些当官的惯会媚上欺下,哪里会让皇上知道他们的恶行,但凡有百姓要揭发往上告状,都让他们官官相护,难达上听,告状之人也被残害惨死。百姓受了欺,为了保命也不敢再上告。”那个林白叹声说道。
沈越笑着朝那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倒是有一多年好友如今在皇上跟前当差,也能说得上几句话。公子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将冀州知府的诸多恶行告知在下,在下可让那位朋友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