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可没想到会是这样,被女儿一吓,竟仿佛抓着一根浮木般无措地看着庞清影。
庞清影拧眉细细地打量了李双儿一会儿,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最后微微笑道:“李小姐,你可还记得我?”
飞蓉端上一杯水,庞清影给她喂过后,李双儿的精神显得好多了,两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说是大病初愈不如说是大梦初醒。
“自然记得,你是宁小姐啊,双儿在彦府的小宴上见过宁姑娘的,只恐怕宁姑娘不记得我吧。”李双儿笑了笑,有些奇怪地看着庞清影。尔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整个人一耸。
侯夫人还以为她又想起了不好的事,正担心呢,却见李双儿尴尬地瞪了她一眼,垂下头羞红着脸,“娘,我都没醒,你怎么就把宁小姐引进房来了!”
“是,是娘不好。”侯夫人只是片刻的怔愣后,怜宠地笑了起来,“你呀,大晚上不睡好风寒发热了,日头都快正午了也不见起身的,正好宁小姐来府中拜访,手上又有一味药,娘一急就把宁小姐带来了。是娘的错。”
庞清影微挑了挑眉,侯夫人似乎是想把宫中的事蛮下来。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揭穿,便配合着道:“李小姐你也别怪侯夫人,她这是关心则乱。”
李双儿暂无大碍,侯夫人便把自己的婢女留下照顾,自己则与庞清影往外边走去。
女儿性命无忧,永昌侯夫人的理智也就跟着回炉了。
无需永昌侯提醒,常年生活在云都的侯夫人自有自己的敏感。不等庞清影开口,她便率先说道:“宁小姐,这回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的一颗心还真不知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了。”
庞清影摇了摇头,心中不由暗笑,这侯夫人也着实过了些,“侯夫人说笑,大夫原本也说李小姐无大碍的,我的药不过是让她醒得早一点罢了。”
由内室到外厅,总共也不过这么几步路,一点小事由永昌侯夫人这千恩万谢的,便也就谢到了外厅。
外头,永昌侯,永昌侯世子,殷文朔和宁远已经坐下来谈了些许时候了。见两人出来,永昌侯和世子纷纷站起来,关切地看着侯夫人。
“多亏了宁小姐的药,双儿已经醒了。”侯夫人给殷文朔和宁远见了礼后,对永昌侯和儿子说道。
“好,好。”永昌侯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女儿没事了,殷文朔和宁家兄妹的来意便要提上案头了。一想起宁幻手中的药,永昌侯心底就不住地叹气。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官场上的人情又岂是银货两讫这么简单的。
有客来访却一直呆在女儿家的闺阁多为不妥。既然李双儿已经没事,众人便回到会荣堂,只有侯夫人告了“失陪”没有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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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荣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