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陪着太子和誉王闲聊了片刻,两位皇子起身告辞离去,邵山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大帐之外,看着两位皇子各自朝着彼此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邵山咂咂嘴,心中对着两位皇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太子萧景宣为人稍显阴鸷,才能不足,为人平庸,更加没有什么城府可言,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面对着誉王的出招,很多时候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气急败坏,也许正是他的这种性格,梁帝才会放心地立他为太子吧,而他能走到今天,亦是凭借着越贵妃已经一众谋臣的扶持。
誉王萧景桓,被称为最像梁帝年轻之时的皇子,为人圆滑世故,城府极深,心思玲珑,对于皇位野心和执念已经浸入血液和骨髓,最会讨梁帝的欢心,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能有资本与太子分庭抗礼,只是此人权势之心太重,帝王心术,寒石心肠,处处透着虚伪,就如现在的梁帝一般,他日一旦登上皇位,只怕立刻就会翻脸无情,众多从龙之臣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此次太子和誉王同时到来,可不是约好了的,必然是相互之间,时刻关注着彼此的动向,一人有所动作,另一人必是不甘落后地跳出来,以免被对手占得先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言豫津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看到邵山沉思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好不容易应付了过去这两位,心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邵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
“你以为这就应付完了吗?”言豫津撇撇嘴说道,“只怕不见得吧,也许这只是开始呢!”
言豫津远离官场,但是却将一切看得透彻,邵山又何尝不知道呢,今天太子和誉王的到来只不过是闲谈一番,以表示亲近之意而已,等回到了金陵方才是他们发力的时刻,毕竟在这春猎之中还是有着诸多不便和掣肘,等回到了金陵,两人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施恩招揽。
“没办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邵山按压了几下太阳穴,有些无奈地说道。
按邵山的心性来说,他实在是不愿意与这些心思深沉之辈有所交集,与他们坐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十分费神的事,需要处处留心在意,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实在是防不胜防。
好在,自从两位皇子亲自过来之后,再也没有人过来烦邵山,倒是让他清净了下来。
邵山却是不知道,就在他忙于应付太子和誉王之时,梁帝却是收到了一份来自金陵悬镜司的秘奏,这也是梁帝当初发下的命令,全力调查靖边侯府以及邵山。
悬镜司乃是一个直属于梁帝的监察机构,对梁帝有着极高的忠诚度,向来只奉皇帝诏命行事,调查最隐秘最重要的事件。
当代悬镜司首尊名曰夏江,也是一位武功高绝之辈,以他的实力足以登上琅琊高手榜,只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实在是不宜太过张扬,所以才没有上榜,而在夏江之下,乃是夏春、夏秋、夏冬三大掌镜使,皆是得力干将,多年来屡破大案,颇得梁帝信任。
按理来说,邵山以及靖边侯府的事情还用不到悬镜司出手,只不过皇帝太过重视,直接命令悬镜司出手了,而悬镜司的效率也确实非一般机构所能相比的,靖边侯府以及邵山的一应底细全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梁帝仔细地将悬镜司的秘奏翻阅完毕,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嗯,这靖边侯府这些年确实是破落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是足够清白,足够简单,没有那么多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