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盯着她泛红的眼睛，淡漠地说道：“什么理由。”
“对不起。”顾念安小声道歉。她能怎么说？她编不出恰当的理由！
他唇角勾起一弯冷笑，“顾念安，你很好。”
他说完，拔腿就走。
“霍晟，我们能不能冷静点？”
“我还不够冷静吗？顾念安，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在那样重要的时刻和我闹？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在晚上去见南麒？”霍晟盯着她的眼睛，逼问道。
顾念安张了张嘴，闭上了。
“顾念安，若你乖乖的，若我不转去接你，老太太现在还在。若你乖乖的穿上礼服，老太太走的时候会满足得多……你懂吗？”霍晟眸色沉了沉，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沉声道：“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顾念安点头，哽咽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说的了，把孩子拿了吧。我不觉得我们继续在一起，会有多轻松。”霍晟淡淡地说道，手指从她的脸颊收了回来，“要多少补偿你自己提。就当我们没有开始过，修补手术你自己去做。”
“你给我一点时间啊……”顾念安追了几步，被他的助理伸手挡开。
一大群人跟过来，直接把顾念安挤开了。
霍晟上了车，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
她站在路边，眼睁睁看着车队扬长而去，心如刀割。其实霍晟什么性子她了解，他把老太太的事完全怪在她的身上了。她察觉得到，这件事可能真没办法挽回了。
“念安。”聂新大步过来了，把原封未动的汤还给她，歉疚地说道：“他让你今天一定要签字，说需要多少钱，随便你开口。”
“十个亿给不给？”顾念安自嘲道：“我也算是发大财了。”
“给你，想好多少钱，打电话给我，我让人下午去拿协议。”聂新把离婚协议递给她，匆匆离开了。
顾念安慢步走出擎天大楼，感觉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根本没力气支撑起她回家的脚步。
她在路边站了会儿，往地铁站走去。
她不会要他的钱，给他的卡，她也会退回去。但是她答应老太太的事，她还是会办完。
“顾小姐。”霍于清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念安扭头看，只见霍于清的车正缓缓停到身边。
“上车，我和你谈谈。”霍于清说道。
顾念安看看他，坐到了后座。
霍于清一路疾驰，开到了一家废旧大楼后面。他深吸了一口气，摸出一包烟出来点着。
“不要抽烟，我怀孕了。”顾念安盯着他，冷冷地说道。
霍于清飞快地扭头，一脸愕然看着她，“你有孩子了？”
“怎么？”顾念安警惕地问道。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掐了烟，扭头看她，“顾小姐，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顾念安沉默了会儿，把那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是叫虞振啊，不叫元朗。你不记得了？”霍于清拧了拧眉，小声说：“这个元朗又是什么人。难道是我调查出错了？”
“我不管他是谁，反正这个人和我没关系。你自己处理好这件事，若真传到霍晟耳中，你也完了。”顾念安转开头，冷冷地说道：“当父亲当成你这样，真是失败。你太无情无义了！”
霍于清沉着脸色，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说：“这件事我会处理……请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你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把他妈妈推下去？”顾念安不解地问她。
霍于清揉了揉眉心，哑声说道：“我那晚喝醉了，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像我恋人的服务员，于是把她带回了渡假屋。霍晟的妈妈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了我们……我们争吵起来，我一时冲动，就推了她一把。但我真不知道她怀孕了。其实那段时间我们的感情正好起来……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我闭上眼睛，就看看到我的恋人躺在血泊里，指责我背叛了她……我很矛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拼命地逃避，却怎么也逃不开这种宿命……”
“你真自私，自私自利，无耻！你若是真的不爱霍晟的妈妈，那就请你离婚好了。你怎么能这样薄情地对她？而且你也不爱赵月媛，可还是和她生了两个孩子。你从头到尾就是个自私鬼，只想自己的感受，从不管别人怎么活。”顾念安不客气地责骂道。
“我知道，我自私。”霍于清趴在方向盘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从霍晟的母亲去世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当年，我没有勇气带着心爱的人离开这个家，也没有有勇气接受我爱上霍晟母亲的事实，更没有勇气面对我的母亲和渐渐长大的儿子……直到我现在还是没有勇气……去他面前坦白……”
霍于清真的很软弱啊！顾念安悲悯地看着他，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霍于清就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千万不要告诉霍晟，在我找到幕后人之前，请你一定不要惹那个人生气。”霍于清转过头，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她。
“我知道，我答应过老太太了。”顾念安冷冷地说道：“元朗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去查吧。”
“谢谢你。”霍于清抹了把脸，缓缓启动车，往后倒去。
顾念安垂下眼睛，小声说：“我和霍晟怎么办啊，我不能说你的事，他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