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分多钟了吧。
“少柏,不是这样的,我……”
木菲儿真的不爱听相小曼说话,再温柔也是假的,真的很难听,一开口就打断了她,“相少柏,我要你回答我,这是我的病房,或者是相小姐走,或者是我走,你说句话,我不会为难你。”
“少柏,你不喜欢曼曼了吗?”很轻很柔的女声,没有娇媚,就象是一句哀哀的叹息。
相少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良久,他低声道:“甘雪,你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就出去。”
“少柏,你要去哪里?我不要你走,你走,我就不输液了。”相小曼无理取闹了,又是死缠着相少柏。
木菲儿还是静静的看着,她听到他的话了,也便知道了他的选择和决定,他这是变相的要她离开。
是呀,就象相小曼说的,她也不过是替身,没有任何感情的,结婚也是个玩笑,而她最终也不会真的嫁给他的,他不配。
手,轻轻的落在轮椅上。
这里的什么也不必要了。
回到甘家,什么都有,虽然都是不属于她的,但是,至少比用相少柏的要强,她下辈子做牛做马的报答老人家吧。
轮椅,徐徐的转动,越来越近门前了,身后,小曼还在哭喊道:“相少柏,你若是走,我就跳楼,我真的会跳楼的,你信不信?”
闭上了眼睛,他烦躁的想杀人,一只手紧握成了拳头,耳朵边还是相小曼的声音,要宠一个人也不是这样的宠法,就在木菲儿的轮椅转出去的时候,他的拳头倏的松开,手掌劈下,落在女人的头上时,相小曼吃惊的看着他,随即,软软的倒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手按着棉签,一手拿出手机打给了丰庆,“派四个人过来守着小曼,两个保镖,两个看护,我只要保证她不寻死正常吃饭吃药输液就好,其它的,怎么折腾都行。”
“好的,马上派人过去。”
“十分钟,必须赶到。”说完这一句,他挂断了手机,这病房,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五分钟到了,他松开了按着棉签的手,把相小曼调整了一个睡姿,她很安静的躺在那里,睡着了的她很无害的样子,一点也不象是一个为了什么都可以不要命的女孩,她是太偏执了。
只看了一眼,他便追出了房间,可是走廊里,并没有他期待的轮椅上的那个她,她走了。
是了,三分钟的时间足可以让她离开的。
可,他明明是说要她等他的。
拿出手机就打给了医院里的保安,“我要找一个轮椅上的长头发的女孩,发现了给我留住,不许走人。”霸道的下了命令,他则是转身就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阳台,想要吸根烟,她坐轮椅,绝对的走不快的。
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着,有点急,让他不自觉的咳了起来,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抽的,真的是太急了。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可是,他的手机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耐烦的打给保安室,“人呢?”
“相先生,还在找,各个出入口都在找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发现坐轮椅的小姐,一有消息我就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相少柏放下手机,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园子,目光扫过之处全都没有甘雪。
看看时间,丰庆派来的人也快要到了,转身便去了护士站,吩咐一会儿会有四个人过来看护相小曼,除了那四个人以外,其它的人等谁也不能接近相小曼的病房,若不是有人在帮她,相小曼也不会从她的病房转到甘雪的病房,她分明就是指使了人。
这些,他都不想去追问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最该受处罚的其实是罪魁祸首相小曼,而不是其它的什么人。
安排好了相小曼,相少柏再一次的打手机到了医院保安室,“有消息吗?”低沉的男声里有些疲惫,昨晚酒喝得太多了,酒那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误事也会耽误一些事情的,可是昨晚,他就是想喝,忍也忍不住。
“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调集来了医院所有的监控录像,正要查看呢。”
“不用了,都停下来吧。”轻声的说完,相少柏随即就挂断了电话,她要自己推轮椅,再是快三分钟也不可能完全从医院里消失的。
他想,他知道她去哪里了,回转身便走向电梯间,没有电梯,那便爬楼梯,飞快的跑着,汗水淋漓,他却觉得这样才痛快。
推开天台的门,明媚的阳光下,那个轮椅果然停在上面,女人安静的坐着,静的仿如不存在似的,又象是一缕烟,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飘走。
惦着脚尖,他仿佛怕吓跑了她,却是极快的走到她的身前,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阴影投在地板上,让她仰首看到了他,唇轻抿,挂着浅浅的笑,“你来了。”
只三个字,仿佛,他们已认识多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