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王八蛋终于出来了,我家公子被你藏到那里去了?”林虎见到方敦孺便破口骂道。原本对这方先生林虎还是很尊敬的,但自从他那般对待林觉之后,林虎早已背地里骂了几千几百句。今日自然更是不客气。
方敦孺怒不可遏,自己还摆着造型呢,一露面便是这样的臭骂临头,当真尴尬。但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咳嗽一声沉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冲击朝廷枢要衙门?如此目无法纪,这是要造反么?”
“老乌龟,少装蒜。我家公子被你弄到那里去了?”林虎直着脖子叫道。
方敦孺冷声喝道:“这是谁口出污言,辱骂本官?该当何罪?”
林虎梗着脖子正待再骂。绿舞皱眉道:“小虎,那是方先生,公子不会允许你这么骂他。还不住口!”
林虎讪讪住嘴,任旧瞪视方敦孺。
小郡主微微一笑,开口道:“方大人,何必装蒜。我等的来意和原因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们是来寻我家夫君的。听闻我家夫君被方大人召来此衙询问。到现在已经数个时辰没有消息。我们前来问询,却被你敷衍了事拒之门外。本郡主担心夫君安危,故而带人进来查个究竟。倘有不当之处,还请方大人原谅。”
方敦孺冷声道:“原来是郡主驾到。老夫有礼了。不过郡主你也太过目无法纪了。身为皇族理当更加谨慎行事,为民表率才是。你这般带着人闯进来,还打伤了我衙门里的人,这是作乱之举。老夫可以即刻下令将你们这些人全部拿办。要知道冲击枢要衙门的罪名等同于造反,郡主这不是自寻麻烦么?”
郭采薇冷声道:“方大人,一码归一码,我闯衙我承认,但缘由是因为何事?你先告诉我,我夫君林觉现在何处。我们要见他。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再说,总之一件件的解决便是。本郡主敢这么做,便不怕什么麻烦。”
方敦孺喝道:“老夫受朝廷委派,全权彻查梁王郭冰溺杀杭州知府康子震一案。今日请林觉来协助调查问询,此乃合规之举。针对林觉的询问尚未结束,故而本官留置他在衙门里,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跑来这么闹是何意?”
郭采薇冷笑道:“方大人,莫欺负我们不懂朝廷规矩。我家夫君并未犯法,你有何权利留置他在此。连家人都不许见?这是何道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家夫君去别的地方哪怕三天三夜不回家我们也不担心,但是有的人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绝情绝义,我夫君落在这种人手里,我们却一个时辰也不能放心。”
小郡主的话已经毫无留情面,其实她早就对方敦孺心怀不满了。这个方敦孺,夫君对他尊敬有加,视若父辈一般的爱戴包容,然而此人却对夫君弃之若敝履。将夫君逐出师门之后,林觉表面上在外人面前似乎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身边的人却都知道,林觉常日夜叹息,心中遗憾之事莫过于此。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小郡主虽然已经离开京城回了杭州休养,但回来后绿舞已经将这件事的始末都告知了她。绿舞说那段时间林觉一宿一宿的辗转难眠,甚为痛苦,这让小郡主甚为痛心。
原本小郡主和方敦孺之间便没有什么渊源,完全是因为林觉之故才对他尊敬有加。但现在,却无此必要了。这个人绝情绝义,对夫君不但不念往日情分,反而欺辱迫害,小郡主岂能容忍。现在此人又站在面前侃侃而谈,道貌岸然,小郡主自不再给他任何的尊敬。
方敦孺冷声喝道:“郡主此言何意?莫非是指桑骂槐编排老夫么?”
小郡主冷笑道:“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夫君对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对他的?世人不是瞎子,自有公论。人和人之间讲的是缘分情义,别人对你好,你当别人是傻子,那还如何相处?我夫君对你方大人可没有半点的不是之处,在杭州时逢年过节礼节俱到。对你方大人言听计从,在你面前毕恭毕敬。你可知道,就算在我爹爹面前,我夫君也并非如此。我虽不知夫君为何对你这般看重,在我看来,你没有给他任何的帮助。但尊师重道乃是美德,我夫君能这么对你,那是他品格高洁之故。只可惜你方敦孺不值得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