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被这一幕惊呆了,那山贼喽啰的指法,不是一阳指吗?难道他是……
只见那喽啰点住王元义和三头领的穴道后,又展动轻功,追上最后的几名山贼,将其一一点倒,完事之后他将头顶的头巾摘下,露出一颗锃亮的光头——不是丁渔是谁!
看见无崖子那一脸的不知所措,丁渔便觉心中有气,忍不住喝道:“蠢货!还发个屁呆!还不赶紧撤?”
无崖子诧异道:“不是有官兵来了吗?为何要撤?”
“哪来的官兵!”丁渔没好气地道:“是我编出来唬人的。”
无崖子恍然道:“难怪山寨里除了救火声,没传来打杀和兵器碰撞声。”
丁渔转身一手一个提起王元义和三头领,朝着山林浓密处走去,扔下一句:“再不走,等里面的山贼灭了火出来,我倒是不在意大开杀戒,只怕某人又要出来主持正义了。”
无崖子被说得面红过耳,也不敢回话,只好跟随其后。
两人走了一阵,丁渔忽然停下,转头看了无崖子腰腹上的伤处,无崖子有些尴尬地道:“伤口不深,不碍事。”
丁渔冷然道:“你先前若是有这份硬气,也不至于被那三人逼得险死还生。不过你再不包扎伤处,流血致死事小,滴落的血迹却难免暴露我们的行踪。”
无崖子无言以对,只好按照吩咐,取出逍遥派的独门金创膏,先前他已封住伤口周围穴道,此时膏药敷上,最后的淋漓血滴也止住,最后再从身上撕下一截干净布条扎上,便不愁伤口开裂。
疗伤的同时,无崖子已想明白丁渔为何会一副山贼打扮,从山寨中出来。定是他被自己阻拦之后,佯作离去,实则绕到山寨后方,打晕或是杀了某个山贼,换上他的装束,四下放起火来,只不过方才听一些山贼喽啰的叫喊,似乎山寨中还有些老弱妇孺,不知有没有被火势波及。
想到丁渔之前毫不手软屠杀山贼时的情形,他忍不住有些心惊地问道:“丁渔,山寨中的妇孺……”
丁渔完全没有搭理无崖子的意思,他虽然杀伐决断,但也不至于下作到火烧妇孺的程度,刚才他特意挑粮仓、聚义堂和演武场这些地方放火,就是为了避免伤及山寨中的妇孺。等到山寨中最后几十名山贼都跑出来救火之后,他便涂黑了面庞,冲到寨门处谎称有官兵入寨,以彻底瓦解山贼们的军心,最后更趁机擒下两名头领。
不过他完全不在意无崖子对他的看法,自然也不会浪费唇舌向他解释什么。他见无崖子已将伤势处理好,便站起身来,将身子较重的王元义抛给他,说道:“带上此人,有用。”自己则提起三头领继续前行。
无崖子接连碰了几个钉子,也不再开口。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近一个时辰,翻过了一座山头,山寨的火光和人声都被远远抛在身后。两人循声走到一条小溪边,丁渔停下脚步,将三头领重重地扔下,无崖子见状,也放下王元义,自己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