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启禀汉……不,主官,我们发现了峒城来的人,是二王子的内兄。”
刘申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左右紧急来报的消息。
刘申说:“喔?他们来干什么的?”
“他们一共来了八九个人,经查核,都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杀手。他们想要刺杀大将军,阻止大将军和我们的靠近。”
刘申伸了个懒腰,说:“好大手笔。想不到那边也有做这种事情的气魄。倒是叫人刮目相看啊。看来,陛下做久了,胆子也会慢慢见长的。该起来去马厩干我马官的活儿了。”
左右小心地问:“我们要不要通知大将军呢?”
刘申说:“不。不要。我们不要管这件事。看他自己怎么处理。”
左右说:“万一他们得手杀了大将军呢?”
刘申说:“他约运州的汉王来相见,是想要表明他能为汉王打天下,能于乱世中保护汉王开创太平盛世的。若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我们来保护他,汉王怎么能相信他能打得下来这诺大的江山呢?他得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躲在他君王的羽翼之下。”
刘申站起来,更换着衣服,说:“若是能被峒城汉王的人暗算了,他也就没有合作的价值了。”
左右抱憾道:“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还有那些贵重的骏马,也都白送了?”
刘申的嘴角浮现出一个笑容。他一边扎着衣服上的系带,一边说:“怎么会白来?至少,我们让天下人看到了一个不惜重金,求贤若渴的姿态。”
刘申心里浮现出我的形象。他走了一小会儿神。
他在心里说,纵然天下人没有看到我们求贤若渴的姿态,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我再次见到了中元节河边见到的那个女子,还幸运地得以一亲芳泽,不仅拉过了她的手,和她相距这么近,还彼此单独交谈了这么多,谈得非常投机。
他仿佛再次闻到了我身上的芳香。
而且,丢失已久的父王的玉佩,也意外地失而复得了,更令人惊喜的是,玉佩竟然恰巧就在这女子的身上。
就这两件事情,燕塘之行就已经收获满满,充满惊喜了。
他这样心驰神飞了一会儿,突然觉察到左右在看着他。他马上收敛了浮想联翩,回到正题上来。
他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和运州的汉王谈合作的。我们这次来燕塘关见他,是他用上次两进草原的捷报频传争取到的,想要我和他谈合作,同样,他还是要自己去争取。”
(二)
“这个运州的汉王,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比他兄弟强到哪里去。”吴顺恨恨地说。
你笑笑,说:“他哪儿得罪你了?”
吴顺说:“他们的人也发现那帮刺客了。他们也在跟踪那帮刺客。可是,他们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通报给我们。显然,他们想让那些刺客来刺杀你,坐视我们和峒城的汉王两相争斗,让我们两败俱伤,然后他来坐收渔人之利!”
你笑了笑,说:“好难得,这段话你一气呵成,说得相当文绉绉的了。汉话水平大有长进。”
你说:“可见,情绪激动能够提升一个人的文采水平。”
吴顺着急道:“哎呀,这都是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们可是来杀你的!两边汉王的人巴不得你被杀死!个个的都是来者不善啊!”
你说:“我是他们要杀的人,我都不着急,你着的什么急啊。”
吴顺说:“我要替老爷夫人,替小姐照顾好你,确保你的安全啊。”
听吴顺提到老爷夫人,你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吴顺自知不该提到老爷夫人,勾起你难过,便岔开说:“听说,孙总兵家里藏有一件老汉王赐予的金丝软甲,要不,我去一趟孙府,你穿上那护身的软甲吧。刀剑无眼,只怕万一。”
你说:“老汉王赐金丝软甲给孙叔叔,是孙叔叔用性命换来的,这次他出兵攻打怀州,也同样凶险,怎么可以临战借走他的护身之宝?况且,我并不需要。他们做不到。他们碰不到我。”
你说:“我知道这些杀手都有些名气,但是,你觉得他们合起来,比我们清流宗的剑阵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