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逃,答应我才能放过你。”
牧涧骁说话间已经转过身来,转到和念席面对面。
他高大的身材逆着公园里昏黄的灯光,棱角分明的俊脸又低下来靠近女孩,誓要一个答案。
“我心里很乱,现在没有答案,况且,况且我们还太小,都没有成年。”
她的眼神到处闪躲着根本不敢看他,一惯安静淡然无波的杏目,总算有了除了清柔温和之外的眼神。她的眼睛里充斥着小心、紧张、不知所措。
这点小小的变化让少年变的有点小雀跃。
她面对他时才会有的这种情感变化,不恰恰说明了她心里看待他和别人大大的不同吗?
此时已经是初夏,一阵凉风吹来,女孩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上的外套。
她低着头不敢看牧涧骁,淡若流水的声音,带着夏日的微凉一起向男孩的所有感官里灌。
“给我时间。我现在心里很乱。虽然过去了六个月,我现在只要闭上眼脑海里仍然全是唐翟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出事对我造成的冲击太大,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行热泪又从她的眼眶中滑下来。
男孩怔怔的听着,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又一阵风吹来,他张开双臂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将她肩膀上的外套收的紧紧的。
他感受着她的感受,悲伤着她的悲伤。
“牧涧骁,我知道半年前当我说那句只要他活过来就嫁给他的话让你受伤了。可是我当时别无选择,真的别无选择,我恨不得倾尽所有-换他马上睁开眼,换他重新能站起来。可是……没有,他最终还是一个人走了……”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转了下头,将所有的酸涩埋在他带着特有清香的胸膛里。
“抱歉,我用了六个月时间,还是没有走出来……我真的……”
“我懂。”
牧涧骁拦住了她后面的话,将人拥的更紧,轻阖住眼帘将女孩的头扣得更深。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从他的胸口蔓延至全身。
念席的头因为在他怀里扣着,声音有点闷闷的,可是每一个字却像锤子一样重重敲打着他的神经。
“大厦里的人后来告诉我唐翟和你在狙击室比试的事情了。我现在能明白为什么他虽然赢了却放你走的原因。他当时或许真的想到了要放手。可就是他这份已经放手的洒脱后来却冲击上了他为我而亡这件事情,才让我更放不下……”
牧涧骁,“那你喜欢他吗?到底心里有没有过他?”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唯一关心的。
女孩将头埋的更-深-了,声音也变的更闷,却不是直接回答他的话。
“我对他的愧疚,也许会伴随一生......”
牧涧骁拦住她的话,“念席,愧疚不是爱,不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就是你看不见她会茶饭不思,看见她的时候满心雀跃,想要变着法的宠她爱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所以,你并不喜欢唐翟。”
女孩安静的听他说完。
没反驳,没逃避,没推开,她反而有些贪恋一样揪着他的衣服靠他更近。
许久,两人分开之后牧涧骁从口袋子拿出一串链子,将戒指-套-进-去。
“既然无法答应我,就六年后给我答案,但是戒指我不会收回了。低头。”
并没有听话的低头,念席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