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湛色,浮云遮掩,浩浩荡荡的使臣仪车自宛丘而出,一路喧闹,御寇坐在为首的马上,一身墨衣,轮廓分明,好看的竟有些不似凡人。
这样的御寇,让隐藏在队伍中小厮打扮的弦歌,看的竟有些痴了。
马鬃凛凛,踏踏轻蹄,行路劳顿,但是使臣队中依旧成队成型。这一路都没起什么波澜,眼看着距离蔡国都城上蔡已不足十里,原本满是警惕的御寇一时也放松下来。
变故几乎就是一瞬而起的。
那一行黑衣人冲入人群,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队伍冲散。
勒缰绳而引长鸣,仪队骤停。那些黑衣人伸手利落,倒不是冲着人而来,只是以很快的速度,朝着周围的马匹身上,迅速插入匕首。
马因吃痛而嘶鸣纷乱,满场乱撞,卷的尘土飞扬。车队一片混乱之中,黑衣人身后竟是又有几人踏风而来。
而此时,穿着陈国小厮打扮的凤妫,在空中竟是一眼认出了那身后跟着而来的几人,为首的正式那日在宛丘追击她的两人。
队伍越来越乱,先来的一批人也是在人群中寻觅,弦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凤妫藏在身后。
车队一片混乱,马乱闯人也四顾逃窜,难免推搡。
眼见一个小厮被推倒在路中,而发狂的马眼看着就要踏碎她的脑袋,凤妫看过去,却当时惊的不轻。
那小厮虽是一身小厮打扮,凤妫却一眼认出,那正是萱妫!
凤妫扭头,“萱妫!”
这话一出,几乎是下意识的,凤妫朝着萱妫扑去,用背结结实实的挡了那踏下的马蹄。
凤妫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那重力踏碎一般,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尽被抽了去,不受控制的软下去。
也幸亏凤妫这一扑一喊,让御寇有了反应的时间。
剑光寒凛,在马踩上的那一刻,斩马于下,殷红的血渍散开。
疯马踢人的一幕,也引起了黑衣人和老三他们的注意。凤妫虽然一身小厮打扮,可是她额头那冉冉若生的桃花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几乎是在同时,两拨人都朝着凤妫飞身而来。
只见最前的黑衣人,四柄飞刀成扇面拍来,手腕一甩,八刀齐射,黑衣猎猎作响
此时的凤妫因着生受了马踏那一下,虽然有御寇及时营救,却到底受了伤。而刀锋凌厉而过,精绝无误。
这要取凤妫之命的意思太过明显,周围的人不由的皆是白了脸。
只见老三几乎是鬼魅般快速的穿行而过,冷哼一声,垫步而起,溢力扬鞭,鞭头游龙之姿,几乎是瞬间,那八柄飞刀,都被老三的鞭子弹开了。
他一把提起凤妫,十九等人左右掩护,看着便是要撤的架势。
那些黑衣人哪里肯绕,如影缠上一般,便是上前去阻挡。
那人将手中一杆缨枪抖若游龙盘岳,竖点成风,枪缨一探,直冲其凤妫面门而来。
御寇看着被抓在老三手中,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凤妫,心中也是慌乱不已。而萱妫与弦歌,都是女儿家,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境,也都吓得不轻。
凤妫这会脑中尽是沉沉,刀光寒影之中,凤妫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熊赀自人后而来,身形疾风,面色凛冽,手中的重刀映沙,凌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