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冲上殿,一把扑住凤妫。凤妫反手抱住她,连忙追问,“弦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满堂朝臣又惊又怕,声嘶力竭地喊着,“来人!速将这个病人拉下去,乱棍打死!免得传染给了息鲁夫人。”
凤妫大惊,将弦歌推到自己身后,“不要!”
弦歌也是喊着,“小姐!你听我说!”
场上乱做一团,吵闹不休,侍卫们看着混乱的场面,不知所措。
息侯一声清喝,像是一道霹雳,闪过众人的头顶,“都住口!”
所有的人都诧异地扭头看向息侯,息鲁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好,显然息侯接二连三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她的警觉。息侯像是恢复了以往清冷纤弱的样子,一双冷冰冰的眼眸扫过众人,低低咳嗽了一声,声音重新变得轻缓,“还请息鲁夫人定夺。”
息鲁夫人并没有因为这明显的示好而变得高兴,依然沉着脸,“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难道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大臣们纷纷跪倒,争先恐后地表忠心,“息鲁夫人明鉴,不敢有这种想法,只是担心这个婢女身带瘟疫,会传染给您!”
息鲁夫人不理这些朝臣,转头去看向凤妫,“你这个婢女好大胆子,居然敢堂而皇之地闯入朝堂之中,真是什么主子跟着什么奴婢,一个个眼里都没有宫规了!”
显然,息鲁夫人觉得以弦歌的身份,还不配直接和她说话。但对于凤妫而言,弦歌是她的姐姐,亲如姐妹。凤妫一听到息鲁夫人这么说,连忙为弦歌求饶道,“息鲁夫人明鉴,弦歌是有急事才贸然闯进来的。弦歌体弱,还请息鲁夫人不要责罚她,今日弦歌所犯罪责,凤妫愿一力承担。”
息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显然凤妫关心则乱,已经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息侯瞥了一眼息鲁夫人,息鲁夫人脸上余怒未消,但还有些一些异常的警惕。息侯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息鲁夫人的警觉,现在应该韬光养晦,打消息鲁夫人和温故的疑虑。
但是如今的形式,如果息侯不开口的话,那么凤妫和弦歌错上加错,一定会被当场拖走,甚至直接处决。
“凤妫夫人,你说弦歌有急事才贸然闯入朝堂,那么究竟有何急事?”息侯清朗的声音不大,但却奇异地让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凤妫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弦歌。确实,凤妫离开的时候,弦歌还躺在床上连连咳血,不过这一会儿,竟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朝堂,凤妫心里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
弦歌深吸一口气,看着高高坐在上面的息鲁夫人,沉声道,“启禀息鲁夫人,婢女身上的瘟疫,已经治好了。”
这一声像是凭空炸出一个惊雷,轰地一下,让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就连凤妫也半信半疑,忍不住握住弦歌的手,悄声问道,“弦歌,你……这话可有把握?”
温故迅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都知道这婢女与凤妫夫人情意深重,莫不是担心凤妫夫人受责罚,因此才夸下海口?这种事情口说无凭,息鲁夫人可不能被蒙蔽啊!”
一群人随即恢复正常的脸色,纷纷说道,“没错没错!只凭她的说辞,万万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