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既然也讨厌林招娣,为何不亲手杀了她。”
“我喜欢小丫头,又不想亲自动手,便只能找你了。”
清河一愣,越发觉得此人性情乖张,又听朱厌笑道,“从前我的妻子一心想嫁给别人,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嫁给嫁给那个男人,后来我便把她未来的夫君杀了,把那帮窜撮她嫁人的那些人也一道杀了,她便回来找我了,你不妨学学我。”
清河却大不以为然,杀人手段要,便是拉拢人心也要,她对柳逸生了执念,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珍贵,越是珍贵的才越想要。
朱厌低头看了看柳逸,短短几日便已消瘦的不成人形,又旁若无人的道,“不知小丫头看到了会做何感想,早知该一并将她带来才好。
又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却又不敢放阿婉出来看见,只能过过嘴瘾,“阿婉,我最爱看小丫头痛楚又纠结的样子。”
清河握紧了手里的穿魂箭,凤息屡屡坏她好事,这个国师将她玩弄于股掌,她心里着实恨极了朱厌和凤息,但对朱厌却无可奈何,便又将这一腔怨恨转嫁到凤息的身上。
等朱厌走了,清河也趴在床头睡着过去,听到一声叹息,迷迷糊糊却见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了柳逸的床前,那人手在眼前晃了下,“睡吧。”瞬间又跌了沉沉的梦乡。
那青衣男子看过去很和善,尤其是一双小眼睛,不笑还好,一笑就剩一道缝了,“百花宫的仙姬们偷窥你,私下都在传你被凤息那臭丫头折磨的不成人形,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唉,走到都那儿都惹一身的桃花债,不知道是该羡慕你还是该说你倒霉,不过,你这命格是怎么回事,怎么连青冥仙君的女人都看上你了,按说你不该与她有情缘的?”
顿了一会又自问自答,“也难怪,天界的时候昌容并未过你的,若是见过你喜欢的定会是你而不是青冥仙尊,那帝姬也能如常所愿,你们也不必受这些苦楚。”
他又从手里拿了一个丹药给他服下,“你以前多洒脱,说你不喜欢她,不想娶她,可是现在下凡渡个劫却为了她要死要活,也是可怜,我比较好奇的是,将来回来天界你是要把她当成你心爱的女子还是当成那个你不愿娶的帝姬?”
他怎么想想都觉得天帝陛下是故意的,他定是一心想促成这段姻缘才让他们投胎在一处,按理说天界女子五万岁才论及婚嫁,帝姬现在也才五千多岁,天帝到底是有多怕自己家的女儿嫁不出去?
柳逸正睡的昏沉沉的,梦里是臭丫头,她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特别伤心,“你为了清河杀了阿狸,将来也一定会为了她再杀了我,我以后不会再理你了。”
他想解释,他想说我只为你,一心只为了你,却又喊不出声音来,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消失在迷雾了。
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臭丫头每次都说不理他那次真不理过吗,他努力睁开眼,床边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心中欢喜,“招娣。”
他努力睁开眼,却不是臭丫头,而是一个青衣男子。
玄天有些感慨,这人即使做了凡人,也比一般凡人灵识要强大许多,这就是天赋,嫉妒也没用。
他看了看边上昏睡的清河,又把视线转向眼前笑的连眼睛都没有了的男人,记得之前自己吐了血身体火烧似的难受,如今神清体健,便知道是这人的功劳,“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我叫玄天,看你可怜,顺手救一救。”
柳逸已经起了身,又想唤人进来,外面也无人应他,便知已被这人迷晕。
他感觉不到这人身上有妖气,反而有一种很熟悉亲近的感觉,“多谢,那我你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也不需要做什么,在京城无处落脚,让我在你家叨扰几日?”
柳逸自己换了衣衫,“几日?”
玄天微微一笑,“对,我只需三日,三日过后我便会离开。”
三日之后,正好是七月十五日的鬼节,他莫非也是为魂镜来的?这人若非是法力强大的妖必定是也是得道高人,这世上并不乏能窥探天机之人。
对方不知是敌是友,他若要说自然会说,不想说自己问也无用,如今招娣不在了,也没有什么安不安全可言。
柳逸点了点头,“你随便住就是。”
玄天见他要出门,又起身拦住他,“你要去何处?”
“我要去将我妹妹带回来。”
“她若是死了呢。”
他一怔,却也不见悲伤,平静道,“我便陪她去就是了,左右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