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在和安公主的印象里,一直是痴心爱着皇兄的女子。怎么会突然,想杀他呢?
难不成爱意真的如此可怕,有时候会慢慢延伸出无比的恨?轩辕凌兰来不及多想,飞快地命令宫人:“快些赶车,到皇兄那里去!”
鸾凤车飞奔,轩辕凌兰眉尖紧皱。顾凉月是极厉害的杀手,不管她是不是开玩笑,得先去护住皇兄才行。
好不容易到了乾元宫,她提着裙子便跳下了车,飞快地往主殿里跑。却撞上了正好出来的一个人。
“痛。”轩辕凌兰捂着额头,抬头看着面前的独孤臣,也顾不得其他了,拉着他就往里面走,急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凉月要来杀皇兄,你们要快点护驾才可以。”
独孤臣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手被轩辕凌兰拉着,有一点点凉。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皱眉道:“顾凉月进宫了?”
轩辕凌兰点头,万分抱歉地道:“我不知道她想杀皇兄,所以带进了宫来,抱歉。”
“她现在人呢?”
“刚进宫门就消失了。”
独孤臣挑眉,两人也已经走到了主殿里,座上的帝王从折子里抬头,看见他们两人,一怔,接着便有些戏谑地道:“和安一回来,就是要朕给你赐婚不成?”
轩辕凌兰不解地道:“皇兄你说什么呢,赐什么婚?”
话刚落音,便想起自己还抓着独孤臣的手,不由地马上放开,跺脚道:“我都担心死皇兄了,您却还拿我开玩笑!”
轩辕子离微微弯了唇,放下折子道:“担心我什么?”
“我正想问呢,你和凉月姐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在宫外,又为什么一来就说要杀你?”轩辕凌兰纳闷地问。
明轩帝微微挑眉,看着她,竟然不见怒意,反倒有几分欣喜地问:“她进了宫了么?”
轩辕凌兰愣愣地点头。
是她的幻觉不成,皇兄听说有人要杀他,为何还这样开心?就像刚刚的一座冰山被一道阳光照过来,就轻而易举地融化了一样,不可思议。
“行了,咱们陛下最近就是人生缺乏刺激。”独孤臣看着这主儿的模样,摇头道:“公主压根不必担心,刺客是冰块儿,陛下巴不得撤去所有禁军。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和安傻了,呆呆地看了独孤臣好一会儿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不在的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的一年不见,所有人都变了似的。独孤臣也是一样,以前多跟她说一句话也不肯,现在…也好像温和了一些。
“和安你刚回来,还是让独孤臣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你罢,先回你的永安宫去。”帝王拿起折子继续看,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等晚上有空了,朕再为你设宴,接风洗尘。”
“是…”轩辕凌兰应了,又抬头看了帝王一眼,终是没办法地转身往外走。
独孤臣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跟在她身后,直到走出乾元宫,才闷声道:“这些日子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让白钰青玦来告诉你,他们可能知道得详尽些,臣就不奉陪了。”
“独孤臣。”轩辕凌兰皱眉,开口喊住他,不太高兴地道:“本还以为你不抵触我了,想不到还是这样。我更想听这些时候你身上发生的事情,白钰青玦怎么会比你清楚?”
眉梢一抽,独孤臣垂了眸子,淡淡地道:“臣没有变多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很无趣。不必拿来同公主说。”
又是这样。轩辕凌兰无奈地道:“好歹这样久不见了,你一点都不想见我么?”
“现在见过了。”
“你…”喉咙里一哽,轩辕凌兰气恼地一挥袖子,怒道:“罢了罢了,我本来就不该对你还抱有希望,见过了就走吧,我不缠着你。”
独孤臣抿唇,弯腰行礼:“臣告退。”
两人一人往左,一人往右,一个平静,一个恼怒,慢慢地相离渐远。凉月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不禁微微摇头。
这便是独孤臣的话,那就不太适合和安公主。看似无情又有情的人,最容易伤人了。和安分明可以招一个更好的驸马,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他们的事情且放一放,她来,还是以刺杀为主。上次欠着她的命,这次要来收了才行。
乾元宫的门开着,周围的禁军正在交班。凉月瞧准了空隙,飞快地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