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时间就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我还穿着入睡时穿的睡衣,也并没有很凌乱。
所以应该没发生什么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许亚非大概是被我的叫声惊醒的,睁开眼看清环境后,他一脸茫然。
“我怎么在这儿?”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
身后有动静,我一扭头,发现薛度云睡在我身后,这会儿也已经醒了过来。
对于眼前的状况,他竟没表现出一点儿惊讶。
似是睡落了枕,他皱眉扭着颈部,扭动了两下脖子。
“我想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把你扶进来的,咳,扶错房间了。”
我无语了。
“我看昨天晚上你俩都醉得不轻!”
许亚非坐了起来,有点难受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是喝了不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两个人都还穿着昨天白天的那一身,应该是昨夜喝醉以后就直接睡了。
醉得那么离谱,所以三个人应该只是相安无事在一起躺了一个晚上而已吧?
许亚非下床往外走,甩了两下头,估计是头晕。
“我去洗个澡。”
等房门重新关上,我回过头,薛度云正一只手臂枕在脑后,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有点来气。
“我说你能不能靠点谱,这都能搞错?像你这样,睡错房间睡错人也是常态吧?”
薛度云勾了下唇,拉我重新躺下,然后他翻转过身,盯着我。
“你睡觉一向不老实,说,昨天晚上有没有乱摸?”
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抱的人是谁?
“睡着了我哪里知道?就像你醉成傻逼,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一样。”
他脸一黑,搂着我腰的那只手紧了几分。
“睡着和喝醉能一样?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有没有梦里练车?”
提到这个梦里练车,这是我的一段让我尴尬的黑历史,可这会儿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出来,我却突然觉得好想笑。
“噗哈哈……”
他被我笑得脸很黑,索性直接用唇封住了我的笑声。
不知道他们到底喝了多少,总之过了一夜都还残留着酒味儿。
我们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原本就很凌乱的被褥更是被折腾得乱七八糟。
神奇的是,这事儿并没有给我们三人造成什么影响,一切还跟从前一样,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事实上,确实也没有发生过什么。
等我下楼把早餐做好,他们两个也都各自换好衣服下楼了。
许亚非说今天早上有个会,没吃早餐就先走了。
薛度云提了一个行李箱下来,说是要出差几天。
他总是搞这种突然袭击,提前都不说的。
见我不说话,薛度云走到我面前来,捏着我的脸。
“怎么这副表情?是不是舍不得老公?”
我拍开他的手,走向餐桌,故作潇洒地说,“然而并没有,我觉得我可以清静几天,挺好的。”
我还没坐下,就被一双手臂从后面紧搂住我的腰。
一把磁性的嗓音附我耳边,热气烫着我的耳朵。
“必须想我,听见没有?”
我绝对不会承认我这会儿心里其实挺甜的。
扳开他的手,我回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你们出差经常会有酒局吧?以薛总的酒品,喝醉了走错房间睡错人是不是也是很正常的事?”
薛度云看着我,笑得玩世不恭。
“不放心?”
我咳了一声,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
“这事儿你昨天晚上刚干过,虽然是把别人扶错了房间,但是意义差不多,这是前科,所以你再干这样的事儿,我也不会觉得有多稀奇。”
薛度云在我对面坐下,盯着我笑。
“既然老婆这么不放心我,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我喝了一口牛奶,放下后淡淡地说道,“并非不放心,只是提醒一下薛总别出门在外毁了形象。”
薛度云突然放下叉子,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谨遵老婆教诲!”
我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他也笑了,笑容很暖。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大概就是我想要的日子吧。
陪伴彼此一起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笑,一边闹,这是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但如果这样简单的事能做一辈子,也是一件特别浪漫的事情。
眼下太美好,美好到我不愿意去想很多现实存在的问题,比如,他的父亲一直不肯接受我,比如我要怀上孩子很难。
哪怕这些问题终有一日要面对,我也在这一刻自欺欺人地相信,它还很远。
薛度云出差后的第二天,我正在家里看书,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把办公桌的钥匙遗留在家里了,让我拿着钥匙去办公桌里拿份文件给他助理,急着要。
挂了电话我就回房间找,在床头上找到他的钥匙,我打车来到云天国际。
我一出电梯,女助理就迎了上来,看样子是等我好一会儿了。
我走进薛度云办公室,坐在他办公桌前,用钥匙打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