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史可法的轰轰烈烈,并不是东林出身的阎应元却是默默无闻。但是从效果上看,扬州根本谈不上多大的影响,抵抗只有仅仅的七天时间,而且守军也不是明史上记载的战至最后一刻,而是七日下来胆丧而投降。(明史对于史可法的临危描述,笔者认为向自己脸上贴金的成份更多了些,对于东林党人写就的明史,笔者基本上也是完全视为狗屁。)史可法此人性格刚烈,更兼视恶如仇,说话从来不懂得宛转。对于人心拉拢方面,史可法差阎应元的不是一星半点。
坚固无比,守军武器装备以及训练更是胜江阴十倍,但是抵抗的时间却是让人汗颜。明史上记载的只是史可法如何临危不惧,如何顽强的战斗至最后一刻,但是对于清军的损失,只是以一句折损无数一笔带过,根本就没有透露什么详细的伤亡数字。
而在阎应元主导下的江阴则是足足抵抗了八十一天,连斩三王一十八将,更是逼的满清三易其帅。江阴城中不比扬州大部为战兵,江阴城完全是以衙役与普通百姓为基础的义勇军,但是却是让南明在末日到来之时现出了最后的光辉。
无论从哪方面看,阎应元民族英雄之称绝对当之无愧。而中国历史上,这种民族英雄何等之多?在易飞看来,他宁愿这个民族没有多少英雄,因为一个民族若是英雄备出,这个民族也绝对是一个苦难深重的民族,而且英雄的归宿也永远是悲哀。
一个时代出一个民族英雄就足够了,再多就完全是一曲悲歌。如今能够让中国不再出现那么多试图力挽狂澜的民族英雄,易飞也是觉得自己的到来也是完全有意义的。比如说,看到面前这个垂头丧气,无论哪方面看,都象一个落魄汉子而多过象英雄的阎应元。对于阎应元,易飞也是不愿有什么折辱之处,不仅免了他的跪礼,更是令人搬来一张椅子。
“阎应元,你可愿重归于朝廷?”易飞顿了顿,看着一脸颓废的阎应元,郑重的说道。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王爷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愿一死以谢扬州父老。”阎应元根本没有别的回答,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一开始的话语。
从二人会面到如今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无论易飞如何劝说,阎应元似乎都是死志已定,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话语。从这一阵的交谈后,易飞也是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实质,那便是阎应元之所以死志早生,完全是因为觉得自己将半个扬州城的百
姓连累至死。
“问阎典吏一个问题,大明为何会流寇遍地,民不聊生?”沉默了半晌,易飞也是轻轻的问道。
当易飞问到这个问题,原本一脸颓废的阎应元也是眼睛猛的一亮,眸子也不再是空洞了无精神,而是象是点燃了一把火一般,直直的看着易飞,“晋王何出此言?只观晋王的政策就知道晋王就早了然于胸,又何必有此一问?”
易飞微笑了一下,只要阎应元感兴趣就好,淡淡的说道,“以阎典吏之见,是留待有用之身多为活着的百姓多做一些事好呢,还是让活着的百姓依旧挣扎在苦难之中,自己毫不理会的只顾全心中的愧疚,然后追随死难百姓于地下好呢?”
易飞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却是如同闪电划过阎应元心中的一片阴霾,他也是再也顾不上心结,痛苦的在其中挣扎起来。
“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已经死的人重要?时代变迁之下,总是会有所牺牲。本王言尽于此,至于阎典吏如何诀择,三日后再来寻本王告知便是!”易飞留下最后一句话,也是离开了软禁阎应元的五军都督府。
出了都督府,罗立与已经归降的黄得功也是出现在面前,对于黄得功讪讪的模样,易飞也是好言安抚了会。黄得功此人倒是有些本事的,起码说他的总兵完全是在战场之上一刀一枪的杀出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曾经在辽东战场上,真刀实枪的与建奴打过仗,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悍将。
“黄总兵能够重归朝廷,委实可喜可贺。本王对于黄总兵的本事,一向是十分欣赏,本王将从扬州降军中选拔一万精锐交于你手。而本王不日将要向西进讨左良玉,黄总兵可愿为先锋?”易飞微笑着看着黄得功,轻松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