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当高文的航船抵达塞琉西亚停泊后,顺着陆路抵达塔尔苏斯城宫殿后,居然得知了惊人无比的消息:
狄奥格尼斯.阿克里塔斯居然降服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宫廷外厅里更换袍服的高文,甚至有些害怕地问着侍奉自己的斯达乌拉乔斯。
胖宦官一面捏着大主保人的袍角,一面挑着激动而眉毛,绘声绘色叙述道,“都是凯撒的手腕,她得知狄奥格尼斯将军在城陷后还不愿意降服时大怒不已,让四名女官用囚车将他押解到了宫廷的监牢房间里来,然后据说......”说到这里胖宦官摆头看看周围的帷幕后有无耳目,便用手护住嘴巴,躬身对坐在椅子上被使女整理绶带的高文窃窃说,“凯撒先是亲自来温言问他,要不要效忠自己。您得知道狄奥格尼斯将军在以前对凯撒的效忠心就是非常虔诚的......但是狄奥格尼斯说自己是皇帝陛下的忠犬,希望凯撒不要让他陷于两难的境遇......而后凯撒发起火来,虽然有身孕在身,就叫女官交相鞭打狄奥格尼斯将军......将军凄惨而痛苦地叫着,但还是不愿屈从。这时候凯撒就叫一个又胖又壮的女官举着绿瓶子,威胁说若是谈判再没有结果的,就给他喂下去瓶子里的药物,然后叫这胖女官**他......还说要画成画。”
“哦,是那个胖女官,以前在穆特河谷当姑娘时就很出名。”高文也瞪大眼睛,摸着胡须咋舌不已,“虽然懂得文书和女红,但始终难以嫁出去,她父亲也没法子便送来这里给安娜当女官的那位?有点可怜。”
“哈哈,是的,再孔武有力的士兵或百夫长都不敢娶她,因为穿上铠甲骑在马上比您骑兵团里的军旗手还要强壮剽悍。”斯达乌拉乔斯说着,也捂着嘴情不自禁笑起来。
“哦,我们不能再在背后议论一位淑女女官的是非了,到此为止吧斯达乌拉乔斯,咳咳。”高文靠在椅背上,用拳头扶在鼻翼下轻咳两声,打断了胖宦官的话语,“然后狄奥格尼斯就屈服了?”
“当场就屈服了。”斯达乌拉乔斯点头,“狄奥格尼斯将军流着泪说自己绝不能对不起他还在皇都里的妻子,若是惨遭**那比死还要惨。然后凯撒下令将他的镣铐解开,当即他就跪拜在凯撒的靴子前,亲吻旁边的泥土,献上效忠不贰的誓言。凯撒于是又将武器还给了他,并赐予他一套得体的衣服,叫他担当马上六司会议的护卫——您猜如何,那个狄奥格尼斯将军真的举着连枷,站在殿堂外保护着凯撒起来。”
“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犬......不过不让人讨厌,对吧?”高文不由得也笑起来,心想安娜还真的使得出这样的胁迫手段来,不然那个冥顽不灵的守捉官也不知道会抗拒到何时何日。接着高文忽然又问到,“那个胖女官,叫什么来着?”
“叫尤朵拉,她的父亲在您的边民骑军里担当一名百夫长。”胖宦官边回答着边为起身朝正殿走去的高文整理着袍角。
在出逐渐升起的坡道柱廊前,月季花栏边,路过的高文正看到了那个叫尤朵拉的胖女官,正背对着他低声抽泣着,这几天看来她一直都很伤心,因为“那个黧黑的撒拉森边境守捉官决死也不愿意和自己发生什么”,“凯撒为什么要下达这样残忍的命令”。
高文原本在坡道上,已走了过去几步,但随后皱皱眉,又退回来,对着对方轻声唤了声——“尤朵拉。”
胖女官惊得立刻起身回转起来,看到高大的主保人和颜悦色站在自己对面,先是惊吓了会儿,随后便立即行礼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