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天渊派弟子和所有宾客众仙家们,全部聚集在练武场中央,目光灼灼的盯着,站在练武场前方的谈弘旭苏音等人。
谈弘旭见此,脸色黑沉的上前一步,对着众人扬声说道,“本派镇派之宝,天渊剑被盗一事,如今在丹老的全力协助之下,已经将盗剑真凶擒获!现在,本尊就当着蓬莱仙界各位仙家和天渊派所有弟子的面,对盗剑之人,做出严厉的惩罚!”
说着,他便转头对着身旁的男弟子,冷声道,“来人,将盗剑之人,带上来!”
“是!”男弟子在恭敬的对着谈弘旭行了一礼后,便转身,面无表情的将押解在一旁的方子清,命人带了上来。
“啊?怎么会是方师兄啊?”
“会不会弄错了啊?方师兄,是一个多么温润谦和的人啊,怎么可能会盗取镇派之宝天渊剑呢?”
“……”
虽然在三天前,已经有人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可是当事情在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人不能够接受,就像平常方子清温和帮助过的那些人一样。
但是,四位掌门在前,众多宾客和仙家在中,就算他们再怎么不相信这件事情,也只能焦虑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方子清的最后审判。
谈弘旭扭头,对着男弟子使了个眼色。
男弟子瞬间会意,当即上前一步,对着众人大声喊道,“安静!”
整个练武场,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安静,甚至比之前更甚。
“方子清身为本尊的首席弟子,本应恪守职责,帮助本尊打理天渊派上下!可谁知,方子清竟生了狼心豹子胆,居然胆敢在仲秋宴会之中,偷溜出去,偷盗本派的镇派之宝——天渊剑!”谈弘旭面色一冷,一手指着跪在众人面前的方子清,厉声斥道,“现在罪证确凿!孽徒,你还有何话要说!”
方子清脸白如纸,身形削瘦的跪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只过街老鼠似的,不敢抬起自己的脑袋来,“……弟子……弟子,无话可说。”
悔恨的流下两行清泪,如果不是谈弘旭在半个多月前,给了他毒针,让他对着苏音的关门弟子莫若下手,恐怕现在的他,也不会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吧?!
方子清闷声苦笑,他以为,他在偷了天渊剑之后,然后栽赃在莫若的头上,谈弘旭肯定会帮着他摆脱一切嫌疑的,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亲手推自己进入无渊地狱的黑手?!
他悔,他恨!
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谈弘旭是高高在上的,天渊派的一派之主,而他只是天渊派的一个小小弟子,说的更加难听点,不过就是谈弘旭的一条走狗罢了,又怎么能够奢望,手握大权的尊主,会因为和苏音之间有嫌隙的缘故,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盗剑所有罪名都推到莫若的头上呢?
呵呵,他真傻,也真是蠢啊!
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怨,也不怪,唯有一颗已经绝望如死灰的心脏!
“启禀师父,子清师弟不是那样的人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谈弘旭的二弟子,也是唯一的一名关门弟子孙飞渠,在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对着谈弘旭帮方子清求情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方子清经此一事,在整个蓬莱仙界,都绝对的生活不下去了,更不用说,他还要经历天渊派的那些酷刑了!
说的难听点,等会儿他能不能安安全全的从天渊派走出去,还静待观察呢。
众弟子又岂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可是这件事情是四位掌门一起查的,如果要求情的话,势必要天渊派的所有弟子,一起求情才管用,可他们……并没有那个把握,天渊派的其他弟子会像他们这些和方子清接触过的人一样,向谈弘旭求情。
于是,在众人的你推我搡,你犹豫我纠结的时候,被方子清一手拉扯长大的孙飞渠,毅然而然的站了出去,扛着所有压力,为他求情。
谈弘旭面色阴沉,现在终于明白了,昨天楚落雪在大闹议事殿的时候,楚绪林的复杂心情了。
“方子清盗剑之事,证据确凿,更有记忆球留影!”谈弘旭面色一冷,语重心长的对着跪在面前的孙飞渠,淡声劝道,“飞渠,本尊知道,你和方子清兄弟情深,可是如今方子清盗剑之事,其中绝无误会,为师衷心的希望,你能够慧眼识人,不要被一个行为不端的小人,蒙蔽了心智。”
孙飞渠黯然低头,他听的出来,这是谈弘旭在对着他沉声警告,可是方子清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兄弟和父亲一样重要,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谈弘旭的一番警告,而放弃呢?!
随,他顶着谈弘旭吃人的目光,不甘的请求道,“启禀师父,可否把记忆球拿出来,让我等亲眼查看一番,不知可否?”
如果说,刚才谈弘旭的脸色还只是微沉的话,那此刻在听到孙飞渠的话后,脸上的阴鹜都能够时时刻刻的将孙飞渠给撕个稀碎了,“记忆球也是……”
“尊主师兄,想必在场的众位弟子和仙家们,应该都非常想要亲眼看一下记忆球中,留影下来的画面吧!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么能够,不将证据拿出来让大家亲眼观看呢?!”苏音打断谈弘旭想要拒绝的话语,一脸轻笑着,便将被放在腰间储物袋中的记忆球,给拿了出来。
同时,甩手用力往上一抛,当即催动体内真气,便朝它全力灌输了进去。
第二次调动,很显然要比第一次轻松的多了。
或许,就如那晚丹老所说,记忆球已经在她第一次灌输真气的时候,就在无形中认她为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