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香炉正燃起袅袅青烟,谭夕照此时正压低气息躺在床上假寐,不一会儿便听到窗边传来敲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喊道,“谁在哪儿?”
“二皇兄,是我,炎羽。”诸葛炎羽听到自己皇兄的声音,赶紧推开窗户,跳了进去。这么一跳就是两个人,其中跟在后头却镇定自若的可不就是敖蓝。
谭夕照眼眸眯了眯,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缓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炎羽,敖蓝公子,你们怎么...咳咳...”
“二皇兄你怎么病成这样?敖蓝,你快帮二皇兄看看。”诸葛炎羽赶紧跑过去扶住诸葛炎琪,伸手轻轻的给他拍拍后背。
上次在御书房惹怒父皇那天,他便觉着二皇兄的脸色十分不正常,没想到今天见到二皇兄,竟然病得如此严重。要知道从小身体最好的就是二皇兄了,一年到头就没得过什么小病小痛,他从没见过二皇兄如此孱弱的模样。
诸葛炎羽眼底闪过几丝慌乱,他忽然也有些害怕。他们国都一直都过得很安稳,可是突然来了一个临妃,便把这些所谓的风平浪静打破了。
大皇姐被禁足国寺,他跟二皇兄也被禁足。父皇一直最尊敬母后,可是却把母后软禁了。连他宠爱了十多年的皇贵妃也能说不要就不要。
他在宫外听到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但他一直都觉得父皇是疼爱他们这些子女的。但是如今,如今他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皇帝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他们不过是他脚下的子民之一罢了,没有例外。
房内青烟袅袅,一盏小烛火已经快燃尽。敖蓝看向靠在床边咳嗽的诸葛炎琪,脸色确实不太好。他跟诸葛炎琪也不熟,虽然按辈分讲,诸葛炎琪也算是他的小辈,但敖蓝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也许他就是对诸葛炎羽比较有眼缘而已。
敖蓝扫过一旁的诸葛炎羽,倒是他一副要哭的样子,生病的又不是他,怎么这副小孩子的德性。敖蓝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风寒,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倒是你们,怎么大半夜偷偷跑过来,父皇不是还禁着咱们足么?”说到最后一句,谭夕照脸上也跟着换上失落的神色,仿佛还在为这事心伤。他也是被禁足的人之一,他们都是同病相怜。
“二皇兄,我们是偷偷跑过来的,关于父皇……我们就是想来问问你有什么对策。”原本想的好好的,二皇兄博学多才,脑子比他好用太多,定可以想出好办法来。
可是二皇兄如今…诸葛炎羽觉得他实在太不应该了,二皇兄还在病着,他怎么能让一个病人忧虑这种事情。
“我今日身体不大好,怕是让二皇弟失望了。”谭夕照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是一副万分愧疚的模样。诸葛炎羽还真是如他所调查的那般无用,若不是他认识敖蓝这条神龙还有初洛和洛以瑾,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
看来等到计划实施的时候,他要脱离诸葛炎琪的身体才行。毕竟到时候……不大可能会是这个诸葛炎羽。
“二皇兄,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我相信父皇一定会想明白的。”诸葛炎羽自然不会勉强他。见到自己的二皇兄脸色如此不好,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二皇兄言语中似乎还不知道皇贵妃被贬一事,诸葛炎羽到底没忍心告诉他。若是因此让他更加忧心反而不好。毕竟事到如今,就是再闹到父皇那边去,皇贵妃成了临妃也已经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