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到今日,黛墨说起当时的事情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不是女皇授权令她们做的。
可是如果让女皇来做决定的话,估计不一定会赶走吴广,女皇做不出那种现磨杀驴的事情。
如此一来,落月部与那两万人的融合也许就要半途而废了,有落月在其中搅事,最后这一支队伍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真是不可想象。
“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吴广竟然迷恋落月。”曹嫣昔低叹一声,据她所知落月部的少族长也是对这个落月痴情,这个落月竟然有如此魅力。
“不过吴广回家待了几日不知为何写信给我说要来南岭,军中好些战士都与其是故友,吴广走后也令一些战士有些寒心。”
黛墨半低着头说道,此事她觉得自己处理的并不好,逼走吴广也只是无奈之举。
“让他来见我吧,我相信这段时间,有些事情他也是终于想明白了。”
黛墨点点头,与楚绯站起来转身离去。
曹嫣昔独自回屋子里看这段时间的战事呈报。
自从玉桃花带领龙行军将南岭军彻底击败一次后,南岭军倒是没有了什么动静。
龙行军从南岭拔队调往西漠后,南岭军倒是趁机出过兵,不过正好遇到了南远凌的起义军,所以也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拼杀大战。
而两军相会之时,在没有完全融合的状态下,共同的抵御力一定是最差的。
今夜南岭很有可能会发动大规模的袭击,当然,抗敌之策方才在大帐中已经部署下去了。
曹嫣昔将战报全部看完后,靠在椅子上了无睡意。
心里想着上官云轩此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给她来一封信。
想着心里闷闷的痛,那感觉压抑的很是难受。
闷了半响索性拿起纸笔给上官云轩写起信来。
信中捡好消息说了说,将与南远凌的军队会师及后面的部署安排细细讲了讲。
雪鸽被她留给阿呆了,身边没有很快的送信人,曹嫣昔最后将信交到了黛墨手上,让黛墨想办法尽快送到上官云轩手上。
又折腾了半夜,等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是后半夜了,南岭的人马一直都没有出现,很有些奇怪。
即使奔波了一天都没有一丝睡意,曹嫣昔大睁着眼睛在一点一点梳理南岭的战事。
她要想办法尽快结束南岭的战事,皇城里也许迎接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是她还是很希望能尽快见到上官云轩。
即使是千难万难的困境,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共同面对,就没有什么是真正的难题。
后半夜实在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去帐子外散步。
马上就要过中秋了,夜晚出去感觉凉飕飕的。月光并不是很明亮,淡黄色的光晕隐隐透着股凄冷之意。
外面绵延了数十里的帐篷,她带领的落云军用的是军绿色帐篷,对面的南岭起义军是淡黄色。
此刻除了巡逻的士兵,战士们大都歇下了,一个个山包似的帐篷在平地上隆起,竟然有些突兀的怪异。
曹嫣昔不由得甩了甩头,心里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虽然会打仗,可是从来她都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这一场上官云轩刻意挑起的战争。
也许说是大惊失色挑起的,其实质是有些牵强的。
玄皇大陆积累了千年的纷争,压抑,恩怨,战争是迟早的事情,上官云轩只是利用了战争而已。
而之所以利用这场战争,里面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她。
曹嫣昔不由得苦笑下,前世她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别说什么显赫的家世,连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这一世竟然会有这么蹊跷的轮回,成了千年来唯一的曹皇。
且不说原主的双生身份足够诡异,就她这莫名其妙的曹皇身份就令她很难接受的了。
如果她不是曹皇,那么她与上官云轩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了吧。
还是普通人好,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曹嫣昔在小山丘似的帐篷间穿梭,不知不觉间看到面前的帐篷竟然还亮着灯,灯下一人正在看书,从灯光映照下的侧影看出,正是东方锦。
没想到东方锦还在营中留着没走,曹嫣昔在门口拍了拍帐子。
东方锦抬起头来,外面有隐隐月光,能够将外面的人大体轮廓看出来。
那个影子早已经在她心里幻化了千遍万遍,即使隔着营帐也确定无疑。
况且他并不是恰好也睡不着。
东方锦将门打开,对着曹嫣昔笑道,“外面雾气重,进来坐吧。”
他侧身让开,曹嫣昔笑一下抬脚就往里走。
帐子里面有一个小火炉,上面咕咚咕咚的正在煮茶,旁边还有几样点心,远远就能闻到暖丝丝的香气。
曹嫣昔唇角一勾,忽然间想起东方锦其实还是个美食爱好者,曾经在皇城开了云意楼。
如果不是卷入这些纷争,此时他应该还是东方家的大公子,过着富贵闲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