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安逸之冲着曹嫣昔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跟着曹嫣昔的身后,寸步不离。
上官云轩站在身后,看着曹嫣昔与安逸之的背影渐渐走远,他知道,嫣昔心中那份愧疚的大石头,在看到现在的安逸之后更不会放下了,只会越来越深。
“哎。”上官云轩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虽敬佩安逸之为了嫣昔这般的做法,但是……他却实在不想让现在的安逸之横在了他与嫣昔中央。
“垚,快走,回去你帮梓邺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曹嫣昔在前方催促道。
“来了。”上官云轩应着,便去找了店小二送上了一桶温水,让安逸之洗洗身子。
曹嫣昔与上官云轩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安逸之如孩童般的笑声,两人不仅眉头一皱。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上官云轩紧锁眉头,曾经骄傲任性、放荡不羁的安逸之,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番痴傻的模样。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只有找到素衣才会知道了。”曹嫣昔亦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素衣?素衣是谁?”上官云轩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安逸之在我们那个时代当了律师,名叫傅梓邺么?”曹嫣昔抬头问道,“那个时候,他救下了一名女鬼,名字就叫素衣。”
“女鬼?!”上官云轩一怔,他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会相信的。”曹嫣昔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安逸之本是应该灰飞烟灭的,而是这个叫做素衣的女鬼救了他?”上官云轩猜测道。
“我也是这般想的。”曹嫣昔点了点头,“可是,在现代之时,逸之明明是亲眼看着素衣已经投胎去了,素衣应该已经投胎成人了,她怎么还会救下逸之呢?”这是曹嫣昔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有些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上官云轩负手而立,点头说道。
“来了来了。”曹嫣昔转过头去轻叫一声,将上官云轩扔在门外,迅速的向着屋内跑去。
此时此刻的曹嫣昔,只有对安逸之越好,她的心里才会将那深深的愧疚感降到最低。
“嫣昔,我的簪子呢?簪子呢?”曹嫣昔一进门,便看着安逸之一身只穿着亵衣亵裤,埋着头到处找着他的宝贝簪子。
“你说的是这个么?”曹嫣昔轻笑一声,从衣袖中将那枚白玉发簪拿了出来。
“是,是这个,就是这个。”安逸之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眉开眼笑的接过了曹嫣昔手中的白玉发簪,捧在手心之上,好似珍宝一般。
曹嫣昔望着簪子又抬头望了望一脸童真的安逸之,不由的一声失笑,没想到,安逸之虽然忘了一切,如今也是变得痴傻,但却独独珍爱她曾经所带过的簪子。
而这枚簪子更是上官云轩在她及笄之日所送,她在古代因簪子而亡,又在现代因簪子而生,她这一生与这枚簪子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怀,如今到了安逸之的手中,成了他心中挚爱的珍宝,她也算是有所慰藉。
“好了,换上那套干净的衣衫,早些休息吧。”曹嫣昔柔声轻笑,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嫣昔”安逸之看着曹嫣昔欲要离去的背影,突然跨下脸来,一脸委屈的叫道。
“怎么了?”曹嫣昔轻轻回头。
“我……我不想一个人睡,你可不可以陪着我,我……我害怕。”安逸之慢慢低头,时不时的抬起眼来轻瞟着曹嫣昔的表情,生怕遭到嫣昔的拒绝。
话音刚落,恰逢上官云轩踱步走来,他眉头一缩,若不是他亲眼见到安逸之是真的痴傻,就凭他刚刚的这句话,他真的会以为这个家伙全是装出来的。
“不行!”上官云轩想也没想直接板着一张俊脸看着曹嫣昔回绝了安逸之的这个请求,他没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竟然一夜陪着另外一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的恩情极大,他也决不允许!
“嫣昔……”安逸之紧皱着面颊,一脸的委屈,紧紧的拉住曹嫣昔的衣袖,深深地埋着头,口中喃喃着曹嫣昔的名字。
“罢了,云轩,今晚你回去睡吧,我留下陪着逸之。”曹嫣昔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安逸之的胳膊以示安慰,继而抬头对着上官云轩说道。
“嫣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若是传了出去,你今后还怎么……”上官云轩满脸写着大大的不同意。
“垚,逸之现在不比平时,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就是像个孩子一样,传出去了又能如何呢。”曹嫣昔轻轻的笑道,并转头瞧了瞧满是害怕的安逸之,安慰的抚了抚他的肩膀,“更何况,他变成这样,也完全是因为我。”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今晚我也在这里睡,陪着你。”上官云轩嘴巴一抿,看着曹嫣昔坚持的模样,他立即走进屋中,立在床榻之前,一脸死活我也不会走的样子看着曹嫣昔。
曹嫣昔一脸无奈,上官云轩平日里还像个冷煞阎王一样,霸道、蛮横、冷面无霜,但是等到了曹嫣昔的面前,他又是撒娇、无赖、无理取闹,这令曹嫣昔拿他也很是没有办法,她只好妥协而道,“算了,你喜欢留在这里,你就留下吧。”
“那我睡哪儿?”上官云轩向着四周环视一圈,只见屋内一张双人床,一个桌椅,一张椅榻,并无其他,他转头对着曹嫣昔问道。
“你睡床吧。”曹嫣昔轻笑一声,继而转头对着身旁的安逸之说道,“梓邺,今晚你也睡在床上好不好?”
“你要我和他一起睡?!”上官云轩忽然大惊问道。
“是啊,你不愿意?”曹嫣昔挑了挑眉梢。
“两个大男人,睡……睡一张床,这……这怎么……”上官云轩看了看那张窄窄的双人床,看了看安逸之,又瞧了瞧自己,这辈子,除了曹嫣昔,他还真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呢,更何况,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