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昔有些纳闷地回到屋里,这个陈实一直说自己是城主和城主夫人的贵客,可是自己却根本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况且既然是贵客,为什么自己来了以后却一直没有见到主人夫妇呢?
桃花的声音响起来:“姑娘,您可要沐浴?”
“不用!”曹嫣昔摇摇头:“我沐浴不用任合人侍候,你们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
桃花点点头,把衣服放在曹嫣昔的床上,又令小厮把热水放好,便带着小厮走了出去。
曹嫣昔关好房门,她开始脱衣服,不知道怎么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变得越发的强烈。
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曹嫣昔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停住了脱衣服的手,想了想,走到烛火前“噗!”一声把燃烧的蜡烛吹熄。
窗外的月光象青纱一样洒进室内,曹嫣昔把木桶拖到一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脱下外衣,匆匆地把身体擦了擦,快速地换上了新衣。
然后她走到桌前,点燃烛火,打开房门叫来桃花把木桶收走。
桃花捡起曹嫣昔的旧衣,正准备带出去,曹嫣昔拦住她,从旧衣上把金玉乾坤袋取了出来。
“这些衣服待婢子给姑娘拾掇拾掇!”
“好!那就有劳桃花姑娘了!”曹嫣昔想,将来说不定还要穿那身旧衣呢,这身上的这套新衣,人家又没有说过送给自己,万一将来还得还回去,岂不麻烦。
关房门的时候,曹嫣昔朝着对面上官云轩和顺庆住的屋子望去,只见对面一片漆黑,竟然是早就熄了灯。
曹嫣昔嘟囔了一句:“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呢?”
她在屋里踱来踱去,新衣极合身,象为她合身订做的一般。穿上后,竟然比曹嫣昔在雪崎城里随意乱买的那套棉袄还要合身和舒适了许多。
来到这城主府后的一切,都诡异得不合常理,曹嫣昔在屋里踱了几圈,她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去把上官云轩两人叫起来,连夜离开城主府比较好。
可是转念一想,两人或许早已睡着了。前几天在雪山和草地上艰苦生活,风餐露宿,为了防止被哈兹人的兵士找到,每天晚上都会安排一个人守夜。因为曹嫣昔是个女人,上官云轩和顺庆便不要她守夜,常常是一个人守上半夜,一个人守下半夜,不知道欠下了多少瞌睡债。
尤其是上官云轩,大约有十来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果今夜从城主府逃走,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怕也没有好觉可睡。
不如让他今晚好好睡一觉,这样一想,曹嫣昔打消想去找两人的心思,关上门,躺到床上。
柔软舒适的床铺象是有魔咒,曹嫣昔只觉得一阵铺天盖地的倦意袭来,很快她就进入了黑甜乡里。
“姑娘!醒醒啦!醒醒啦!”有人在摇晃曹嫣昔的身子。
“好烦!”曹嫣昔嘟囔一声,打开那人的手,翻过身去又睡着了。
两只指头从一侧伸过来,掐住她的鼻子。鼻子被掐,曹嫣昔不能呼吸,她扭扭头,想要摆脱那只手,谁知道那两只指头却灵活得很,任她把脖子扭成了麻花,也没有离开她的鼻子。
“咳咳咳!”曹嫣昔憋闷不过,终于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一个脸庞圆圆的婢女打扮的少女,曹嫣昔迟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桃花?”
“嗯哪!姑娘你该起床了!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
“啊!”曹嫣昔一惊:“我睡了这么久?”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只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对襟长袄,身下是一条月白色镶紫边的襦裙,样式倒还是大齐人的冬装样式。
曹嫣昔从床上站下地,发现自己昨夜脱在床前的旧棉靴不见了踪迹,床前放了一双新的棉靴,淡淡的紫色锦缎,上面绣着数朵淡黄色的小花,和身上的对襟长袄正是一套。
曹嫣昔套上棉靴,竟然象是为她定做的一般,大小正合适。
曹嫣昔哂然一笑,看着桃花说:“你家主人是开成衣铺的么?怎么拿来的衣物这么合我的身?”
桃花笑一笑说:“我家主人当然不是开成衣铺的,只是家里的女眷多,所以什么身栽的衣服靴子都备了几套,您的身材好,又标准,随便拿了一套来也合您的身呢!”
曹嫣昔昨夜在月光下换的衣服,所以并没有看清所换衣服的样式和质地,此刻在白天看起来,这衣服竟然是十分精致,镶着许多名贵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曹嫣昔骇了一跳,光是这套衣服,便价值不菲,这家主人倒底在打什么主意?事有反常必为妖!曹嫣昔打定主意,一会儿便找个机会,拉上上官云轩和顺庆开溜。
不对啊!曹嫣昔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自己一直睡到中午,上官云轩和顺庆居然也没有过来看自己?他们俩人昨天那么早就睡了,难道今天也还没醒?
曹嫣昔朝对面的小楼望去,只见上官云轩和顺庆的屋门紧闭,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