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目男人穿着紧身的鱼皮衣,娴熟地坐进独木舟上的孔里,用手里的木浆一划,船便向海湾远处漂去。
这样一想,曹嫣昔又开始担心起两人来了!尤其是上官云轩,他在雪山上受的伤还没有痊愈,这个阵术师把自己的阵描绘得如此厉害,恐怕上官云轩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甬道很长,神弹子接着说往下说:“姑娘的气场很特别,我还没有想清楚把姑娘放在阵的那个位置,你要知道,若是位置没有放对,有可能会减弱我的阵的威力。”
“那你一定要寻找个好的位置来放我!”曹嫣昔说:“千万不要让我白死了!”
神弹子一愣,有一会儿没有说话:“难得一见有姑娘这么有觉悟的人!一般的人在知道自己要被做成俑灯前,都是哭哭啼啼,那里有姑娘这么明白事理的人儿!”
“能在神弹子大师手里被做成俑灯,流芳千古,远胜于变成个老妪,茕茕老去!”黑暗里看不见脸色,曹嫣昔被自己的奉承话恶心得打了一个哆嗦。
这番话听在神弹子耳朵里,曹嫣昔却立刻变成了他的知己。
神弹子猛地停住了脚步,曹嫣昔也停了下来,只听神弹子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声音响起来:“知音啊!伯牙遇子奚也不过如此!要是能早些时间认识姑娘就好了!”
哦呸!曹嫣昔在肚里大骂一句,心想:早些认识你,早些被你做成人俑灯么?曹嫣昔问:“做成俑灯前不是先要把人喂得肥胖了才做吗?怎么我现在不用被喂胖了?”
喂胖自己好歹需要时间,曹嫣昔指望如果要把自己喂到三百斤以上,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存活吗?
神弹子很惊诧:“你连发肥这一过程都知道?”
“知道!”曹嫣昔点点头。
神弹子万分遗憾地说:“可惜啊!可惜啊!城主夫人的寿诞在即,不然的话,我定然另寻个人给她做俑灯!我还没有收徒弟呢!你这样的资质难得难得!可惜已经答应阿芙了,不然我真想把你给收做徒弟!”
曹嫣昔差点已经跪下来叫他师傅了,听了他的话,才收回了这份心思。
“阿芙是谁?”
“夫人啊!”神弹子说:“她和阿若原本是我家的邻居,阿若是她的姐姐,虽然阿芙是阿若从街上捡回来的,但是她们姐妹们的感情却是极好的。古庆儿是阿若的儿子!古庆儿对阿芙可不怎么好!但是阿芙却极爱他,还命令我在他身上布下了一个小型的阵法,能抵抗攻击,提高战斗力!不然,你以为他忠勇王的名称是怎么来的?老王那么多个儿子,那里会轮得到他。”
曹嫣昔明白过来,虽然神弹子有些话唠,但是却没有妨碍他做一个忠于夫人的阵法师。
“快走!”神算子的手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尖顿时刺破了曹嫣昔的皮肤,她感觉到有鲜血渗了出来。
曹嫣昔说:“其实我并不怕变成人俑灯,我只是有些关于人俑的事情还没有问明白!想听神弹子大师解惑!”
“真的吗?那我一定在你死前向你说明白!”
神弹子用匕首逼着曹嫣昔前行,眼前光亮大盛,曹嫣昔走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
在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大的象手术台一样的铁桌子,旁边还放着些大桶。大桶里飘浮着些猩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人的或是动物的内脏。
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曹嫣昔腹内的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
大厅的正面放着几张椅子,椅子前一张长几,几上放着几碟瓜果和果酒,两个人正在对酌,一个是白肤碧眼的女人,一个是碧眼黑衣的男人。
看见神弹子和曹嫣昔,女人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男人脸上却是一脸茫然。
“阿芙,人带来了!”神弹子拉着曹嫣昔走过去,冲着女人说道。
“好好好!”女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就快快把她做成俑灯吧!”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呼延古庆终于忍不住,他今天应夫人的邀请下到秘室里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密室,但是出于军人的直觉,他一下来后就明白这间秘室的用途。
“古庆儿,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件令我开心的生日礼物吗?”夫人回过头去,妩媚地笑:“而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她指指曹嫣昔,好象在说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而我要把这件生日礼物转送给你和五公主,祝福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夫人脸上挂着的扭曲的笑容,一字一字地吐出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八字,全无恭喜之意,反倒象是恶毒的诅咒。
“母亲,不要再增杀戮了!这个姑娘和我们呼延家没有半点关系!你何苦要害了她的性命呢?”呼延古庆大声地说:“你知道安都城里的人都怎么说我们呼延家吗?说我们是妖怪!说我们喝人血吃人肉!你放过这姑娘吧!”
“放过!哈哈!”夫人仰天大笑起来:“那怎么没有人放过我?你就要另结新欢,我连杀个女人做个俑灯都不行吗?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又有谁知道!”
呼延古庆跪倒在地:“母亲大人,虽然您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我尊重您,孝敬您,我保证即使我成亲后,我对母亲大人的孝敬决不会减少,只会加倍,所以就请母亲大人做些您这个年纪的贵妇人应该做的事情吧!不要再碰这些妖邪的东西!”
夫人冷笑起来:“妖邪的东西,如果没有妖邪的东西,你以为你能打得过大齐王?他可是武气十级!你不觉得你胜得蹊跷?”
“怎么?你们在我身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