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在失去了自己珍爱的东西时都会难过,更别说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自己亲手粉碎的。
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一定很难过吧。可是,为什么一切的负罪感与悲哀,都要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来承担?殿下,你还只是个孩子啊!
也许是从那时起,萧墨变得越发的莫测高深,发疯一般的学习文韬武略,却再不会有任何喜好。他知道,只要再也没有珍惜与喜欢的心,就不会有失去时的痛苦了。
李长默默的望着一个孩子就这样强迫着自己无欲无求,最终慢慢习惯,对于一切都是这样淡然。众人都在称赞王子的英睿沉稳,有谁知道他做出种种决定时内心所无法避免的波澜与痛楚?他,早已习惯了承担这一切的悲哀与痛楚
“萧公子,你别太难过了,贺兰不会有事的。琉璃紧咬嘴唇,极力劝说自己忘记萧墨亲吻贺兰飘时的场景。她知道,虽然萧墨对着她微笑,温柔的说着令每一个女孩都会脸红心跳的话语,但他看她的时候,目光却是冷的。他就像是冬日阳光下的寒冰,任凭谁都无法溶化。而他,却会那样紧紧的抱着她……
“萧公子,你没事吧?我,我去找大夫!”
琉璃强忍住那种心痛欲碎的痛楚,红着眼睛转身,跑出门去。可是,萧墨只是静静看着他怀中的少女,没有再看她一眼。他比谁都清楚,除了那个出门在外的贺兰轻羽外,谁都不能救贺兰飘,而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再见了,贺兰飘……亦或,是永别……
萧墨是那样温柔的望着贺兰飘,牢记她的面容,也似乎想在她死前补偿她所有应得的温柔。他握着贺兰飘的手腕,感受着少女的脉搏慢慢停止。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 “飘儿?”一个女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贺兰飘:“你怎么会……”
当贺兰轻羽小心的喂贺兰飘服下解药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贺兰轻羽轻轻擦拭额上的汗水,内疚的说:“都是我不好……若是早些知道飘儿中毒的话,我就是被打死也要拼了命出去!可爹爹把这药瓶给我的时候就说如果飘儿来找我就交给她,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都是我的错。”
与贺兰飘不同,贺兰轻羽是一个柔美到极致的女子。
她面容白皙,鹅蛋脸,樱桃口,肤如凝脂,就算是粗布衣衫也遮不住她美好的体态。眼见贺兰飘终于无事,她长舒一口气,浅浅一笑,一双美目流光溢彩,竟是让人看了怎么也收不回神去。她温柔的拿手绢为贺兰飘擦拭着汗水,细心为她把被子盖好。云镜闭着双眼,口中不断念着佛号,而贺兰轻羽突然仰起头对萧墨微笑,笑容明艳至极:“墨哥哥,又见面了。”
“是啊。”萧墨也微笑:“许久不见。”
“虽然爹爹和兄长们都死了,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墨哥哥,请忘记上代人的恩怨,好好的对待飘儿吧。如果不是佛祖的安排,我不会提前回来,而飘儿就会……真是感激上天。”
贺兰轻羽爱怜的摸着贺兰飘逐渐恢复了血色的面颊,眼中雾蒙蒙的,有惆怅,也有欣喜。萧墨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平静的说:“是吗?我似乎不记得轻羽与飘儿的感情有这样好。”
“以前……都是年少的时候不懂事罢了。这半年,我见了许多,也经历了许多,终于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可笑……墨哥哥,你好好照顾飘儿,我该去为大家煮饭了。”
贺兰轻羽说着,对着萧墨微微点头,然后起身离去。云镜注视着轻羽离去的背影,像是解释,又像是喃喃自语:“这位施主是几天前来到敝寺的,为敝寺的僧侣洗衣煮饭,为年长的医者上山采药,实在难得。”
“也许吧。”
萧墨淡淡一笑,没有把这个美丽的女子放在心上,而是坐在贺兰飘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他只知道,他希望贺兰飘醒来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他。
一切都晚了。太晚了。萧墨静静的想着。
贺兰飘,你不该在我悲伤的时候对我温柔,不该让从来不懂珍惜为何物的我品尝到失去的感觉,更不该让我有失而复得的快乐。你可知道,我这样变幻莫测的心情只是为了你——为了一个女子。
虽然早就下定决心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但似乎连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我早说过,不要试图招惹我,因为这样的结局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