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男子哇的吐出一口污血,看清那两个人以及身后的兵马,立即脚下生风,混进流民中,逃之夭夭。
流民走了,临江灯会的喜意也被冲散的干干净净……
高台之上,任锦轩冷冷地看着江子笙,一言不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胆大包天的冲进流民之中,难道她不知道稍稍出一些差错,她那条不值钱的小命就会被人砍成两半?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成?
感受到任锦轩的愤怒,江子笙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挺直了腰板,临危不惧地看着他:“我做的这一切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找的人份量足够重的让那些暴动的乱民,甘心撤退?就算如此,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将他制服?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非他一时不查,你就是有三条命都不够他杀的!”任锦轩想起最后那人的反杀,就心有余悸。
若非他和任承泽及时赶到,江子笙此刻早就香消玉殒了,
任锦轩直接戳中江子笙的软肋,她的确没有足够的把握,只是那时候,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想快些找出指挥的人,将任锦轩和任容萱救出来。
“我只是想帮你,再说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江子笙低下头,底气不足地道。
虽然这一切都很危险,但是最后她还是成功了不是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任锦轩冷硬地看着她,扶起地上的容萱,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便转身离开。
江子笙看着他决然的转身,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宽大袖袍被风微微吹起,格外刺眼。
他的事不用她管吗?
江子笙扬起一抹苦笑,她连帮他都没有资格吗?
好,既然他说了不用她管,那么她以后也不会自作多情,费力不讨好的去帮他。
“子笙。”任承泽拉过江子笙那双红肿的双手,柔声道:“刚还是被伤着了,嗯?”
江子笙连忙将手藏进袖中,看着任承泽无所谓地笑笑:“只是用劲过猛,算不得什么伤。”
任承泽将身上的大氅解下为江子笙披上,又替她系好带子,扬起一抹暖透人心的温柔:“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江子笙不太适应任承泽酸溜溜的话语,大力地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又不能未卜先知。现在怎么样,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暂时还没有查清,不过已经有了头绪。”任承泽看着江子笙冻的有些通红地小脸,“别在这站着了,我们找个小客栈喝上一两盅暖暖身子。”
江子笙听罢,立即点了点头。
天香楼在华都城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客栈,里面的菜肴也比其他的要多些。
由于只是为了避风,江子笙他们虽然挑了个雅间,却只是点了两个小菜和一壶清酒。
江子笙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温热过的清酒,思绪早就一片空白。
……
明心殿,任承恩居所。
任承恩靠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地听完小太监所说,一把手中的史书摔落在地。
“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任承泽一把揪起小太监,“有没有查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查出了,是,是回春堂的江大夫。”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抖着身体,惊恐地看着任承泽。
“江大夫?竟然是他……”任承恩万万没想到破坏自己大事的竟然是一个医馆小大夫。
想到这个江大夫跟任承泽关系不俗,任承恩额间的青筋一股股的冒起,愤怒令他英俊的五官变得狰狞可怖。
任承泽,你千万别让我抓住任何的把柄!
“现在立即传我的旨意,将回春堂查封!”任承恩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道。
小太监害怕地看着任承恩,小心翼翼地道:“江大夫现在在华都声势不小,殿下若是这般大张旗鼓的查封,怕是会适得其反。”
“废物。”任承恩一脚将小太监踢飞,“我还就不信了,一个看病的大夫能有多大能耐!”
任承泽既然这么想要骑在他的头上,那他就将他所有的爪牙统统清除。
东宫之位,他任承恩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