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欧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出去之后,门外的人便告诉他,方元淅在楼下等他。
宁欧轻轻颔首,之后往楼下走去。来到客厅的时候没看到方元淅的身影,正要找的时候,却听对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起吃早餐吧。”
宁欧回头便望见发方元淅正在切割着一份牛排,手边放了一杯红酒,友善的发出邀请。他没有拒绝,坐在了他对面,很快就有人前来询问他要吃什么,他点了一杯牛奶与三明治,对方离开去准备。
“没想到你的胃口还挺清淡的。”方元淅喝了一口红酒,笑盈盈的说道。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加之整个人气色很温润,看起来像是清雅的公子哥,没有之前那份诡谲之气。
宁欧看了看他盘中还渗着血的牛排,淡然答:“比起你来,的确清淡。”
方元淅扬眉,并不在意。
等了一会儿,宁欧的早餐被送了上来,他沉默的吃着,同时思考着从烈老出得到的答案。
“你和你的爷爷聊得还愉快吗?”吃好了的方元淅,伸手端起红酒,笑着问道。
爷爷!
宁欧听闻这个称呼,抬眸扫了他一眼,“不要用这个称呼来形容他,我和他之间没有那种关系。”
方元淅见宁欧似乎对这个很反感,撇了撇嘴,“看来不怎么愉快啊!”
宁欧没有回答,既然是单独聊的,内容自然就不便公开,而且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那种透明度。
方元淅见他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目光有意看了看他的表情,而后笑意深沉的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消息要跟你分享。”
宁欧一口气喝完了牛奶,幽深的目光看向他。
“不过我在考虑要不要跟你说。”方元淅放下了酒杯,双手环胸,作斟酌状。
宁欧见他有意卖关子,拿出餐巾擦了擦嘴,“随你,反正我未必感兴趣。”
方元淅见他这样不在意,笑意渐深,“是么?可是我认为你如果不听,可能会错过重要的东西。”
宁欧淡淡一笑,对于这种伎他已经免疫了。
“谢谢你的早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方元淅见宁欧说走就走,不由笑出了声,慢悠悠的说道:“我的人接截获了一张请柬,好像是华景笙发出来的。”
宁欧即将迈出客厅的脚步一顿,回头疑惑的望着他,“华景笙的请柬!”
“对啊。”
方元淅说着还拿出了请柬,刚刚一拿出,宁欧就被那一片妖艳的血色刺痛,当即折返,一把夺过了请柬,展开了它。
他的视线快速的浏览着上方的内容,然而当看到“新娘尹婪”几个字之后,整个人仿佛中枪一般踉跄后退,握着请柬的手剧烈颤抖,瞬间就放空了。
方元淅望着反应很是激烈的他,暗暗勾唇,“你相信吗?”
宁欧一度整个人处于麻痹状态,对于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满心满耳满脑,全是尹婪要嫁给华景笙的情形。
“为什么!为什么!”仓惶中,他握着请柬就往外跑了出去。
方元淅望着几乎溃逃而去的宁欧,见他跑出去后,脸上的笑意才淡去,尹婪最终还是要嫁给华景笙吗?
宁欧开着车,一路似破笼的兽一样疯狂的驰骋着,几乎将整个天地都弃在了身后。风从打开的额车窗中灌入,声嘶力竭的嘶鸣着,声声泣血。
回到鹰门的另一处落脚点,那是一处私人的庄园,四面环山,至少有一栋似宫殿的建筑,是当初诺伊赠送给他的,精致而又华贵。
他刚下车,赤火就迎了上来,昨晚他一直在这里安定人员,没有参与昨晚的事。
“门主,我们的人已经安置好了,总部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修葺了。而且,那位许小姐我也带出来安置好了。”
“许小姐?”宁欧起初没想起来,后来才想起是许清雅,“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赤火见宁欧语调冷淡,脸色淬冰,浑身散发着难以亲近的危险气色,不由问道:“门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蓦呢?”宁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移了话题。
“张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在还睡着,没有醒。不过没有性命之危,只是有些虚弱。”
宁欧往里走了几步,而后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出去。
“门主,您要去哪里?”赤火见宁欧突然又往外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