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氏可是看的比谁都明白,丈夫是个不靠谱的大混账,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心里面根本谁都没有,而且她嫁过来以后,府里面影影绰绰的有过一些传闻,便是她先头的那位夫人,似乎并不是简单的“爆病而亡”。她的死似是与裴二老爷有什么关系。杀妻这种事情,别人也许不信,可是嫁给裴二老爷的兆氏心里面却是存了个疑影。所以与那些继母继子关系僵硬紧张的人家不同,兆氏打一开始就没把裴谨之列做自己的敌对对向,反而处处予以照顾,一来是怜悯他自幼丧母,二来裴谨之打小就特别的沉稳老成,兆氏觉得这孩子以后肯定能出息。
事实证明,兆氏的“投资”完全没有错。
裴谨之对她这个继母不但恭敬有礼,而且还愿意拂照自己的一双儿女。
兆氏只是个守门官的女儿,娘家不显,丈夫又是个名声狼藉的,能仗着的无非就是头顶侯府的这扇牌子,偏偏裴二老爷还特别特别的败家,特别特别的不争气,幸是还有裴谨之立在这里,状元的妹妹,怎么地也能给英儿脸上贴些金了。那大理寺少卿大约也是见到这点,方才愿意结这门亲事。
兆氏不知道有多满意多开心呢!今儿他能帮英儿,明儿就能拉扯和之,反正兆氏是打定了主意坚定地站在他身后。所以无论裴谨之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她都只会帮着,绝不会拆台的。
就在兆氏与裴英娘私下里说着悄悄话时【绿竹轩】的容夏却迎来一个巨大的惊喜。她一双水漾漾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竹篮中那露出来的两只圆滚滚小脑袋的生物。
“这是少爷让我送过来的。”何安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里拎着的大篮子放在桌面上,掀开上面盖着的花布,何安一手一个捏住两只小狗的后脖子提拎在了半空中。小狗狗们显然受惊不小一身奶毛几乎都快要炸掉了,可怜兮兮地发出啊呜啊呜的哽唧声。
容夏瞬间心疼,连忙道:“何大哥你轻点啊,别弄疼它们。”
“没事儿,都是土狗,特别抗摔打,不娇气。”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何安还舞着手臂,轮了两圈。容夏几乎是瞬间扑过去,把狗狗们抢了到了自己怀里。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问题吧!十分难以自制的白了何安一眼,她最讨要这种不爱护小动物的人了。两只狗狗都是出生后没多久的小家伙,全身是土黄色的软毛毛,只是其中一只脑门上有一缕黑色的杂毛而另一只没有罢了。。
“这两只狗崽子还没断奶,母狗就在竹林子那边搭个窝棚住着,两狗仔子饿了,阿夏就把它们送到母狗那就行了,晚上的时候再让这两东西进屋陪着你。”何安想了想又紧急加了句:“不过狗身上到底还是脏的,不准它们上榻——这是少爷说的。”
容夏听了这话心里立时就觉得暖暖的,她哪里不知道裴谨之是怕自己留在这边害怕,方才送来了这两只狗狗儿。温润美丽的小脸在柔软的奶毛上面轻轻磨蹭着,容夏的嘴角扬起抹细细的笑容。
经过一番“精心思考”容夏给这两只狗狗取了名字一只叫恭喜,一只叫发财。均都十分的喜气。容夏没“穿”来之前,家里也是养过狗的,农村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养条大狗,看家护院的比人都厉害。
恭喜和发财不过来到【绿竹轩】短短几天,就已经完全成为了容姑娘的新宠。
每天都有熬的粘稠的大骨头烫可以喝,还有布条扎的骨头状玩具可以啃,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美了。
一人两狗的关系那是突飞猛进,现在无论容夏走到哪,身后都能看见两只屁颠颠跟着的小家伙。
容夏愉快了,裴谨之心里也就高兴了。他到底怕她因着那事儿,心里头烙下什么阴影。见她现在心情恢复的这么好,不禁偷偷地松了口气。
“……爷,老爷那边出事了。”何安站在裴谨之身边,轻声禀告道:“死了个侍妾,正好被侯爷撞上了。”
裴谨之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嘲讽,放下手中拿着的书卷点头道:“走,去看看。”
定阳侯脸色铁青的不得了。
屋子里,二老爷躺在床上两眼赤红,呼呼地喘着粗气,地上则是一具女尸,那尸体状况极惨,不但浑身□□,且身上到处都有被凌虐的痕迹,鞭打的,火烧的,拿剪刀戳的,简直是凄惨至极。
“畜生!你真是个畜生!”定阳侯全身抖如筛糠,指着床上的二老爷几乎是破口大骂道:“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这种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
他今儿本来是过来看望这个生了病的弟弟,谁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凄惨的叫声,大惊之下,定阳侯一脚踹开房门,结果就看到自家弟弟骑在一具□□女人的身上,死死的掐着人家的脖子。
那女子已然却是活不成了。
“不过是个侍妾贱物!死了就死了,你生什么气!”二老爷把自己的裤腰带往上拽了拽。自打那日“撞鬼”之后,二老爷受惊之下大病一场,谁曾想病好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有了难言之隐。
无论是往日多么宠爱的侍妾,对着她们都不能再“举”起来了,这对于贪花好色,无女不欢的裴二老爷而言简直是如同晴天霹雳的噩耗。他不甘心,试了一次又一次,床上的花样更是开始层出不穷起来,渐渐地,他发现在凌虐女人看着她们扭曲着一张漂亮脸蛋时,就会有一种久违的兴奋在血液里奔腾,裴谨二老爷竟是渐渐地爱上了这种刺激的感觉。
定阳侯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有后悔忧惧之情,反而一脸不在意样子的弟弟,心里则是寒冰一片,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弟弟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