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的面孔瞬间爆红了起来。
这种无理的要求她怎么可能答应,连忙把何安往前推了半步,自己转身就朝着外面去了。
看着她那慌乱的几乎小跑的背影,裴谨之本来醉熏熏的双眼不禁微微凝滞了一下,脸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这个时候旁边却传来嘻嘻的一声笑,却见何安捂着个嘴,看了看门外早就消失了背影的容夏,又看了看只着身单衣站在浴桶旁边的自家少爷,不禁眯着眼睛,发出打趣的笑声。
裴谨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十分冷酷地说道:“你这个月的月钱全部扣掉!”
“什么?不要啊,少爷!”何安瞬间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想他现在也是有老婆孩儿的人了,需要养家糊口呢!裴谨之完全不理他的鬼哭神嚎,只想着刚刚那个像小兔子样被吓跑了的人不禁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习惯了被容夏崇拜的,温柔的,体贴的,对待的裴二爷其实也很受不了这种被“冷战”的滋味呢。
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宠她了!
裴谨之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愤愤的想着。
也不知道主动过来“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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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裴谨之走马上任后,自是要忙碌起来。
他常常是一大早便起身,一出去便是一整天,每日天黑时方才会回家。
裴谨之忙于政事,后院之中却是容夏坐主,对此绯儿姑娘表示出了绝大的不满,但一来这是裴谨之亲口说出的命令,二来,她现在虽有通房之名,却无通房之实。自身也不过是个丫头,心里没有那么大的底气,所以容夏暂时还是能够压制住她的。
这一日,有牙婆子领着一串儿小丫头门从县衙的后门进来了。
见了容夏,这牙婆立即露出花儿一般的笑脸,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容夏被她叫的满脸尴尬,可旁边的九香却先一步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容夏实在插不进嘴,只能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
他们新来乍到,自是要添些人手。而且买丫头这事,是裴谨之特意要求的,容夏也不能质疑。
对于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情,九香比容夏熟悉的多,便由她做主一连留了五六个丫头,都是那种十三四岁的青葱女孩儿,立刻就能使的上的。
容夏看着九香口齿伶俐的在那边和牙婆子讨价还价,一双眼睛却颇为不自在的看向这些女孩子们,可以能够很清楚的看的出,这些女孩子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个个面黄肌瘦,神情不是瑟缩卑微就是脸带殷勤讨好之色,仿若是些猫儿狗儿任人挑选,看着着实可怜。
容夏以前常常感怀自己这场无妄的“还魂”,可是反过来想一想,若是当初就这么出车祸死了,又或者是还魂到这些苦命女孩们身上,那过的日子又是何等凄苦颠沛。这样一样,往日李娘子与老容头对自己的种种好处,裴谨之对自己的处处保护宠溺,俱都浮上心头,神情不由都怔然了起来。
“六个女孩儿,给你凑个整儿,二十五两银子,死契。你看如何啊?”
那牙婆在心底一算计,觉得这比买卖也不算亏,况且这是县太爷的家眷她也不赶王八张嘴漫天要价,只点头哈腰连连道:‘要得,要得。”
九香做好了价,转过身对容夏行了一礼,使了个眼色。容夏点点头,掏出银钱来付给那牙婆子,便要钱货两清时,突地有一女孩儿跪在地上,砰砰砰磕起头来,那头磕的又重又急只几下青灰色的地砖上就似沾了血迹。
“你这是做什么!”容夏被吓了好大一跳,蹭的站起身来,亲自把这女孩子拽了起来。
“好心的夫人,求求您,也把奴婢的妹妹买下来吧,奴婢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这女孩子却也是九香留下的六个女孩子之一,而且是其中长相最清秀干净的一个。
“你站起来,好好说话!”容夏见她眼泪血迹的糊了一脸,又听她口口声声说着救妹妹,可见是有什么急难之事。
“到底怎么回事?”容夏转过头看了眼一旁的牙婆。
那牙婆先是瞪了这姑娘一眼,方才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对着容夏谄媚的笑道:“好叫夫人知道,这丫头叫做金花,有个同胞的双生妹妹唤做银花,几日前那银花得了场大病,至今也没好利索,所以今儿老奴就没把她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