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的午后,陈铭的奶奶在睡午觉,陈铭一个人在庭院里玩,但说玩,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玩什么,好像什么都不好玩,所以他在发呆。
小黑猫慵懒地躺在地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日光下它的影子小小的。
陈铭的目光落在小黑猫身上,然后就没有移开了,带着好奇走过去,他轻轻拂了拂小黑猫身上的毛。
小黑猫觉得很舒服,微抬起头往他手上蹭了蹭,轻轻叫了声,但眼睛并没有睁开。
陈铭慢慢地抚摸着小黑猫,另一只手也缓缓伸了过去,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然后往下拂,却停在它的脖子上,捏了捏,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小黑猫,然后又捏了捏。
“嘿嘿……”
轻轻的笑声,带着些微的颤抖,陈铭的双手不受控制,环过了小黑猫的身体,双臂钳着它的脖子,将它给抱了起来,然后突然猛地用力。
“喵呜——!!”
小黑猫被吓醒,挣扎起来,陈铭的力气越来越大,小黑猫拼命挣扎,爪子抓在陈铭的衣服上,发出“丝丝”的响声,衣服像是被抓破了,但陈铭没有松手,反而用劲更大,小小的身体都蜷缩起来,将小黑猫压在身下,双手使出更大的力气。
过了许久,小黑猫不再挣扎了,陈铭又压着沉静了很长时间,才松开,爬了起来。
他的胸前有几道猫爪抓破的血痕,但他不在意,似乎在这个时候感觉不到疼痛,看着静静的没有声息的小黑猫,他手指在它身上戳了戳,又戳了戳,见它完全没有反应了,在边上拿起一块石头,朝小黑猫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脑袋破了,血流出来,石头被染红,他的手指还沾上许多,陈铭更兴奋了起来,更用力地砸,一次一次一次。
小黑猫的脑袋被砸烂了,陈铭的脸上都溅到了血,他兴奋而无声地笑着,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一个小小的的疯子,但很可怕。
他跑进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砍在小黑猫的肚子上,砍了好几下,血肉模糊,肠子都流了出来,陈铭这才痴痴地道:“死了……”
这是陈铭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到死,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名为“死亡”的存在,在他手上产生,那种感觉非常玄乎,离他那么近,但却让他不解,他思索着,不知道应该由谁来告诉他,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催甫平白打了个哆嗦,一阵恶寒,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活生生结束了一条生命,他所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深究,这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想起催长书对陈铭的评价,那是一只纯粹的恶鬼,催甫这一次是真的相信了。
诚然,陈铭做这些事的时候年纪还小,出于小孩子的懵懂无知,他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其中对错,但这世间,往往就是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做出来的恶事才更加没有节制,为害更大。
保持着拿书的姿势,这一页的内容已经看完了,但是催甫并没有接着往下翻,此时环绕在他身周的阴气实在是太浓了,阴冷的感觉早已侵袭入他的身体,他几乎已经麻木,似感觉不到周围强烈的阴气,当他想移动身体的时候,才知道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动弹不得!
脖子猛然一缩,一只手落在上面,轻轻摩挲,催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陈铭就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