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这块诸神眷顾的神圣之地一片安宁。
城市已渐渐睡去,大部分圣职者和信徒们,都紧守着神灵的教诲,早早进入了梦乡。
不过也只是大部分而已,并不是所有神灵,都倡导规律的生活和良好的习惯,有些神灵偏偏就倡导信徒们尽情享受生活,人生苦短,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快乐的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够了,何必去纠结什么生活习惯。
这类神灵的信徒们不在少数,众神殿里的各种夜间娱乐设施,往往就是为他们而建。
比如说,酒馆。
说起帕瓦帝加的酒馆,如果让民俗学家来讲述,恐怕一月也说不完,仅仅风格一项,就可以连说三天。
帕瓦帝加的酒馆各具特色,每个地区,每个种族,酒馆风格都不一样。
木精灵的酒馆花团锦簇,坐在里面仿佛置身森林之中,山精灵的酒馆古朴典雅,布置的比神殿还郑重,难怪有人戏言,这里喝酒不叫喝酒,叫朝圣。夜精灵的酒馆极尽雕琢,把他们精细的艺术天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海精灵的酒馆以珊瑚作椅,以海螺为杯,在驯鱼的相伴下尽赏水下美景。
矮人的酒馆向来用巨石堆砌粗犷豪迈,火一样的烈酒如同他们胸中火一样的激情,兽人的酒馆原始神秘,刺鼻的血酒就像他们热爱的战神酒杯中的液体一样猩红,人类的酒馆很难形容,一个种族就因为地域不同,而分成了三十多种不同风格。
至于众神殿的风格,这里的风格就是大杂烩,每一家酒馆的风格都截然不同。
众神殿里有来自各个种族各个地区的居民,酒馆面向的,也是一群习惯截然不同的客人,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酒馆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分化,酒馆的客人们,也会按照自己的信仰、习惯和需要,选择不同的酒馆。
“那你是按什么来选的?”两个水之神殿的圣职者包裹在套头斗篷里,由于皮肤太好,总是导致水之祭司们过于受人瞩目,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裹着斗篷的习惯。年长的波尼塔拉了拉兜帽低声问道,“怎么会选择这么奇怪的一家酒馆?”
如她所言,这里实在太奇怪了,简直奇怪的有些……丧心病狂。
名为欢乐颂的酒馆里,灯光明暗适中,正中是个高高的圆形舞台,几个衣着暴露颇有姿色的少女,在舞台上扭动腰肢,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音乐舒缓轻柔,仿佛枕边低语,曲调如同抵死缠·绵的细细呻·吟,在听者的心头轻轻抓挠着,让人浑身酥痒,却又始终不得解脱。而舞台上的少女们的舞姿,也像这曲旋律一样,只能用勾人魂魄来形容。
酒馆的客人很多,男女都有,有且有很大一部分是圣职者,只是这些人此时一点也看不出圣职者的神圣和肃穆,脸上带着古怪而暧昧的笑容,目光不断瞟向舞台上。
酒桌间,同样衣着轻薄的侍女穿梭而行,这些女人虽然不见得美丽,但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一种别样的……热情,目光扫过,眉梢眼角尽是说不尽的**之意。不少酒客受她们的目光吸引,诡异的笑着,起身跟在某个人身后,向后方走去,至于他们去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留下来的人也没闲着,不时有互不相识的男女酒客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说笑,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只是往往聊着聊着,两人就不见了踪影,也许只有第二天一早才能看到他们吧。
“阿曼达信徒的产业,从来不是什么正常的场所。”年长的波尼塔在兜帽下紧紧皱着眉,“我觉得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怎么可以选择这里做聚会地点?”
的确,湖泊与河流之主温蒂大人的圣职者,一向以心灵纯洁著称,对三爱神之一的欲·望与享乐女神阿曼达一向多有微词,对她的信徒更是躲得远远的,这次如果不是有求于修尔的话,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踏入这些被统称为欢乐之巢的绮丽场所吧。
“我是特意选的这里。”修尔很诚实的说道,“至于理由嘛,因为这里比较……”
“便宜。”一位身形高挑,令人血脉血脉贲张的女人一边替修尔回答问题,一边身姿摇曳的走了过来。裸露的后背上,拖着一对硕大的黑色羽翼,随着她的走动,偶尔有黑色的羽毛从翅膀上落下,还未飘落在地,就化作最纯粹的能量,消散在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