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热起来的心因为心中瞬间划过的思绪冷却下来,洛蓝闭上眼,再次睁开的她眼神平静已经不受身边古明哲和宁倾轩的影响,说她冷酷也好,说她无情也罢,曾经的洛蓝十分渴望爱情,但爱情真的来了还来多了之后洛蓝想要逃避了,让她杀人行,让她在面对两个男人时还能游刃有余,这实在是太为难洛蓝了。
此时他们距离漩涡中心点越来越近,也就是说距离那个不断吞噬者湖水的缺口越来越近,吸力撕扯的人几乎要断裂,在他们前面,那条身上白骨斑斑的异兽鱼就是因再也无法经受这样的吸力而哀嚎着断成了几节。
此时断裂的鱼身上已经几乎看不到肉了,这声哀嚎是这条异兽鱼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透明生物似乎很不喜欢那个正在不断吸取湖水的洞口,在吃光了异兽鱼身上的肉后它们纷纷向漩涡外游去,别看它们个头小,游起来犹如一道透明的光竟比漩涡旋转的速度快上几倍不止,几乎眨眼间漩涡中就在看不见那透明脆弱的小东西了。
这些小东西真是时刻都在他们带来惊讶,只是此时的洛蓝已经没时间惊叹这个了,短短耽误的功夫他们已经到达了吸力的最中心——那个黑洞洞的吞水口,只来得及撑起最高强度的空气盾洛蓝三人便消失在了吞水口之中。
接下来是仿佛天地毁灭般的剧烈旋转,三人除了牢牢的抱在一起甚至连一丁点其他的思绪都生不出来。
旋转的太快让他们几乎陷入昏迷之中,如果不是对洛蓝安危的在乎宁倾轩和古明哲很可能会因为神智不清松手被甩离洛蓝的身边,高于生命的坚持让他们死死的抱在一起,期间有石壳碎裂的声音响起,石壳碎裂后化作粉末瞬间被强势的旋转不知撒向哪里。
激烈冲击中鱼鳞装耳罩中的魔晶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啪的一声光罩破碎,水瞬间灌入,如果不是洛蓝最后立起的空气罩艰难顶住三人此时定已经呛水,饶是如此三人的境况仍旧堪忧,高速旋转让三人都无法再集中精力,空气罩脱离洛蓝的控制后不断抖动,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
要死了么?
被古明哲和宁倾轩牢牢护在中间,洛蓝突然有种接近死亡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却让她回忆起前世那段最黑暗的时光,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珍惜,今生的她还有很多没有经历,她还没有养大小包子看着他站在世界的巅峰,死亡洛蓝绝不甘心,与此同时因为牵连了古明哲和宁倾轩让洛蓝有些愧疚,那今天就结束吧。
缓缓闭上眼睛,洛蓝虽然不甘今天毫无收获却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她强忍着脑中的晕眩从魂晶中抽出一丝灵力延伸向手指上的戒指,晶莹的玉戒在接触到洛蓝的灵力后开始闪出晶莹的光,在一片黑暗混沌中这点光亮犹如突破黑暗的黎明曙光让哪怕闭着眼的宁倾轩和古明哲眉眼间多了一丝宁静。
不过就在玉戒即将闪烁的前一秒那让人头痛欲裂的旋转竟然缓和了许多,感受到这个变化洛蓝立刻切断了和玉戒的联系,也许事情还没她想的那么遭。
洛蓝的感觉没错,估计是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洛蓝三人这边的,在空气盾即将破碎的时候那恐怖的旋转终于停了下来,堪比爆炸般的水流冲击也缓和下来,耳边传来哗啦啦激烈流水的声音,这可不同地下暗河中空旷的声音,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般,在察觉吸力不能在影响自己后洛蓝拽着宁倾轩和古明哲奋力向上游去。
这里已经没有让人望之色变的透明小生物了,硕大的透明空气泡将洛蓝三人托向水面,嘭的一声三人冲出水面,久违的新鲜空气冲进肺中让洛蓝忍不住大口呼吸了几次,在光罩破碎后她就一直憋着一口气,虽然还有空气盾在,但空气盾是紧贴着三人的身体释放的,里面的氧气有限,根本无法满足三个人的需求。
逃出生天了么!感受着肺部的舒适洛蓝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灰色的石壁,这里竟然又是一处地下岩洞,不过明显已经很靠近地面,有微弱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照在光滑黏腻的石壁上有这晶莹幻彩的光。
只要安全了就好,洛蓝长出一口气,在确定四周的安全后洛蓝才有机会看一眼身边的两个男人。
“宁倾轩、古明哲,你们怎么样……这!”
一看之下洛蓝大骇,被空气罩一同托到水面的宁倾轩和古明哲竟紧闭双眼明显昏过去了,身穿鱼鳞服的他们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从两人后脑位置鼓起的撞击痕迹让洛蓝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然三人身上有空气盾护着,但当初建立的空气盾只能贴身挡在三人身上,之前的她被两人牢牢护在中间根本不知道那水流中存在的各种坚硬物,这些攻击都被古明哲和宁倾轩生生受下,哪怕昏过去两人也没有松开保护洛蓝的手。
想到之前挣开两人保护时的费劲洛蓝眼中有晶莹的水花闪过,她不是爱哭的人,这一刻却深深感受到了两个男人对自己的关怀和舍身,她难道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么?为什么,她不值得他们如此啊。
深吸一口气,洛蓝强迫自己将眼中的湿意隐去,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洛蓝一抬手连她在内三人缓缓悬浮,这里的水流湍急却不是占满了所有水道的位置,暗河两边有暗色的岩石露出,洛蓝带着古明哲和宁倾轩来到一处平坦的岩石上,顾不得其他洛蓝先将一粒伤药塞进了两人的口中。
不管怎么样药都是要先吃的,洛蓝不是医生也没有治疗系的异能,只能用药物去控制两人可能存在的内伤,看着两张哪怕昏迷仍旧紧蹙眉头的俊脸洛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几分钟前她还决定要远离这两个男人、远离感情,可面对肯为自己如此付出、甚至不惜生命代价的男人洛蓝说不敢动是不可能的,之前坚持的原则也开始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