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点,青宁路34号,在这里站定后,宁北辰便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栋官邸,朱红外墙已化成白色,高屋横棂还雕刻着百鸟花草,方格布满了窗户与门,却不是电视里看到的糊纸,改为玻璃贴上白纸,一样是白色,却更防风遮阳,注意隐私。
这地方几乎是南城众所周知的鬼宅,怪不得初见到地址觉得说不出来的熟悉,但当时太累,没顾得细想,今天过来,宁北辰直接石化了。
约摸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这地方还是一家会馆,一名黄包车车夫在夜里拉了一位客人到这里,客人下车,交出一张纸纱,随即飘然离去,车夫抬头时,却看到一名上着枷锁的白衣犯人,后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车夫吓了一跳,一低头,就着月光看到手里的钞票是一张冥钞……
当晚,车夫回家后高烧不止,险些丢了命,而这家会馆里也发生客人发狂,接连斩杀三名陪酒女的惨事,凶手虽然当场被擒,但他声称自己撞了鬼,还没等议罪,自己就在牢房里撞墙身亡,这件事情轰动一时,哪怕过了近百年,仍是南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这家官邸之后多次被易手,曾经开过茶楼,做过陶艺馆,但生意都不景气,还有在里面上班的人说,总是会起无名大风,外面分明晴空万里,树叶都不摆动一下,厅堂里却卷起一米多高的大风,偶尔还能听到惨叫声……
总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以前就连静宁师父经过这里,也会连连摇头。
苏雪叹口气,一来到这里,杨公盘就开始自己转动,这里煞气逼人,只是站在门口,便觉得通体寒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加件衣裳。
还算雷哥聪明,没有贸然接下来,“宁北辰,苏雪,你们先到了?”雷哥的声音响起,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身体略微发福,细眉小眼,不说话的时候也像在笑。
“雷哥,你搞什么鬼,这地方可是彻头彻尾的鬼宅,说它是凶宅可是客气的。”宁北辰率先开腔:“易了多少主,损了多少人的钱财。”
“就是这样我才想卖掉。”这位中年男人苦巴巴地说道:“我是外地人,到处投资房产,就爱收购旧宅子,听说它有些历史,当时的中介又故意隐瞒,价格不算太高,我立马买下来,准备弄一个工作坊,正装修的时候就出事了。”
咳,宁北辰无言,这位大哥真够实诚的,苏雪听得津津有味:“发生什么事?”
“有人拽装修工人的裤脚,不止一次,还有,放在地上的油漆桶被风卷进来溅得到处都是,但外面根本没刮风,像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趁着还没出人命,我就把装修队解散了。”中年男人说道:“雷老板说全城中介就你最懂行,不用瞒你,就算瞒,也瞒不住。”
“这话雷哥是说对了。”宁北辰说道:“但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这种有历史的鬼宅最难出手,一方面周边配套不像市中心,首先缺学校,二来缺生活配套,没有大型超市,第二,位置偏僻,房屋结构不合理,第三,民间传说的鬼宅,历史太长,这种地方,新鬼加旧鬼,煞气更是不一般,是彻头彻尾的大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