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乌王听到凌诺的话语,当下没有看见谢雨裳苍白的脸,便抱怨地对谢雨裳道:“叫你不要理这种人,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好人家什么也没有听到!若不是你把我困在里面,我非得出去把她烧了吃……”
吃后面的话语的还没有说完,三足乌王就看见了谢雨裳苍白和呆住的脸。三足乌王看着谢雨裳的这一个表情,当下有些害怕地推了推谢雨裳道:“你……没事吧?”
谢雨裳被三足乌王的这一推跟着三足乌王的话语传到耳里,一时间看着三足乌王苦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听到好吃的,三足乌王当下也不顾谢雨裳脸上的表情,连忙道:“那我们快走,快走!白天你请我吃的那一盘黄黄的,脆脆的东西我今天晚上还要吃……”
谢雨裳听着三足乌王的话,当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那是松皮鸡块!”
三足乌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就是松皮鸡块,今天晚上我还要吃!”
说着,谢雨裳已经念动无忧水诀。五彩的水幕托着二人,如一颗五彩的流星瞬间便升至了半空。
而升至半空的时候,谢雨裳跟三足乌王聊着天的脸,竟朝下方的踩着月光的凌诺看来。只见凌诺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孤零零地就像与这个世界划分开的界限。
凌诺的萧索,孤独、无助在这一刻谢雨裳的眼里,完全被荡开了来。谢雨裳不知道凌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是她知道此刻的凌诺也一定是一个伤心的人!
因为除了伤心的人,没有谁会像凌诺这样在这一刻把伤心和无助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谢雨裳看着凌诺的背影,只是叹息了一句。随即她便在思考着凌诺的那一句话:“你的问题就当我从来没有听过”。
为什么她已经听了问题,还要说就当她没有听到过这一个问题?
她的这句话究竟是默认了诛魔武就是武夜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关于诛魔武和武夜来的话题,她不愿意再提起,也不愿意再被别人问起?
月光孤冷,孤冷了几千万个年月。可是它依旧孤冷的挂在天上,好像只要没有重云,它会不离不弃地坚守着它的孤冷。
月光凝霜,凝了几千个万个年月的霜。而霜,人头上的白发,何尝又不是霜呢,何尝不是岁月下月亮凝的霜呢?
凌诺缓缓地走在月光下,每一个脚印都像踩出了霜一般,苍白无力。凌诺的脸在月光下看去,又何尝显得不是苍白无力?
凌诺漫无目的的踏着月光,眺眼看去,金黄的大沙漠依旧如麦涛一样,一层层地滚动着。若不是在这大沙漠当中经历了两场生死,只怕此刻凌诺也会停下脚步来仔细观看这大沙漠的雄伟壮观的!
可惜一旦经历过生死,特别是刻骨铭心的生死以后,对于某些场景,对于某些事,对于某些人就永远的不想再提起,不想再记起。
凌诺回过头看了看已经消失了的谢雨裳,不由得嘴里苦笑道:“我本来以为谢雨裳之所以会赖着武夜来,是因为她需要借助武夜来的的实力来保护她,如今看来我是错了!哪怕武夜来脱胎换骨,她依旧对着武夜来不舍不弃!凭这一点我能做到吗?”
凌诺说到这里,眼中不由得噙着泪花道:“武夜来何曾又不是为了谢雨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要为她解除后顾之忧的!”
说到这里,凌诺想起了诛魔武对自己的种种,一时间辛酸涌上心头,眼中噙着的泪光也滚落下来。
凌诺极力地把头仰起来,但是越仰头心里的心事就如同眼泪一般越发的往上涌,所以尽管凌诺不想再因为诛魔武而哭泣,但是泪珠还是忍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凌诺眼中含着泪水,朦朦胧胧地看着幻化出来的多个月亮,心里暗暗地道:“希望今夜以后,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来往,一切就到这里结束吧,都到这里就结束吧!”
说罢,凌诺缓缓地合上了眼。两颗豆大的泪珠在她闭上眼的时候,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地流了下来。
仿佛所有的心事,所有的往事,都在这两滴眼泪当中结束了。所有的从前都在流下这两滴眼泪的这一刻,告了一个终。
而终,什么是终?终就是尽头吗?
微风袭来,天空的繁星零零散散地布置着,远处的大沙漠依旧沙沙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