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看着赵匡义认真的背影,默默走上前去,把伞撑在了赵匡义的头上。赵匡义猛地一回头,看到双眸春水的小桃,不觉微微笑了:“你怎么出来了?当心潮了身子难受,快回去。”
小桃定定看着赵匡义,过了许久轻轻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赵匡义一愣,随即笑开:“说什么傻话。快回去。”赵匡义的手上都是泥水,向后退了两步,免得把小桃的身上蹭脏。
小桃固执地仍然给赵匡义撑着伞,赵匡义便也没有再拒绝。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赵匡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在小桃娘的坟上夯实着最后几锹土。小桃随着赵匡义向左或向右撑着伞,二人虽没有说话,却极有默契。伞外的雨淅淅沥沥,伞里的心却暖意融融。
过了半晌,坟修好了。赵匡义在雨水里净了净手,揽着小桃大步跑回了家里。那四角漏水的小木屋,也是他们温情满满的家。小桃一回到家里赶紧去厨房熬姜糖水,赵匡义被雨淋了半天,那蓑衣也不怎么管用,万一生病就麻烦了。
晚饭并着姜糖水一起端上了桌子。以前并不擅烹饪的小桃如今把几个小菜做得有模有样。虽说云湾村的菜蔬就那么几样,小桃却很会别出心裁。她因忖度着赵匡义以前是山珍海味吃惯的,云湾村的这些粗茶淡饭只怕他吃着没味儿,但也不能总去弦高镇买大鱼大肉回来。小桃便把那些小叶子的菜,裹上面炸了出来,外焦里脆;大叶子的菜,裹着肉馅蒸了;或是把不起眼的小鱼,用荷叶包着再用调料煨足,即便不是肥嫩的鱼,做出来也是闻着清香,吃着入口。
赵匡义吃着小桃做的菜,只觉得以前的大鱼大肉也就那么回事,比不上一个细心的女人,清清爽爽的精致。赵匡义转身又去温了一壶酒,给自己和小桃斟上:“喝点酒,去去寒。”
晚饭的荷叶蒸鱼和红焖栗子鸡,配上酒倒是正好解腻。加上外头下雨潮冷,小桃一小盅一小盅喝着,不觉就喝多了。头有些晕晕沉沉,脸也泛红。吃饱后便摇晃着起身往床上爬去:“你慢慢吃,我先去歇一会。待会再收拾。”说着便已经伏在了枕头上。不知道是姜糖水喝多了,还是酒喝多了,身上热乎乎得发烫,小桃把衣领往下扯了扯。
赵匡义也吃饱喝足,又喝了碗小桃熬的热热的姜糖水,看小桃睡得香,便没有惊动她,把碗筷收拾了。看小桃袖子都撸起来露出了胳膊,不觉摇头,睡觉都不老实。便走了过去,想给小桃盖上被子。却是愣在了那里。
小桃在灯烛下睡得正酣,雪白的脖子如细瓷,胳膊像一截藕似的莹润,脸上微微泛着潮红,唇上娇艳得像绽开的桃花,连带着颈下的那一块胎记,整个人就像连蔓同枝的桃花,开着一朵一朵的绚烂。
赵匡义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小桃的唇上覆了上去。却在刚一触碰,全身都化了进去,赵匡义的呼吸腾地急促起来,他想要这个女人,小巧泛甜的唇,白皙净润的脸,都让他情不自禁。赵匡义动情地抬手抚了上去。
小桃的睫毛动了动,抬眸看是赵匡义,不觉向后缩了缩,却腾出了地方让赵匡义全身而上,赵匡义的吻热切而强势地压了下来,小桃微微挣了一下,就在他的攻势下顺承起来。她无法抗拒,一个男人抛弃荣华富贵,带着她跋山涉水寻医问药;生死一线的时刻可以把自己的血喂给她;可以把她的至亲当做他的至亲冒雨修坟----所有的一切都排山倒海般涌上小桃的脑海,她的脑子被涨得满满的,她不该抗拒。
小桃顺应着赵匡义的吻,伸手抚上了他的腰。赵匡义怔了一下,随即如狂风暴雨般揉上了小桃的身子。她是愿意的,他等到她愿意,已经等得太久。
赵匡义解开了小桃的衣襟,动作都有些不稳,只是动情沉声低低叫着“桃宜,我要你。”便挺身而入。
小桃只轻轻低咛了一声,已经随着赵匡义的狂乱如一池搅乱的春水,整个人都像洪流冲击着一般,一次次地感受着浸入骨髓的激荡和快乐。脑海中,是一片片艳若朝霞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