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
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
林在山用沧桑沙哑的声音唱出《盛夏的果实》的第一句,孙玉珍的心就被深深的触动了。
刚有过《北极光》的悲伤洗礼,现在再听国语版的,孙玉珍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一种入戏的沉重。
林在山的歌声实在太有代入感和故事性,让人情不自禁的会生出入戏的想象。
听着这样的歌,孙玉珍仿佛看到了盛夏树上的落拓果实。
她的灵魂却陡然冷却下来,仿佛是一块冰被沉入水杯。
就像变成了歌中的女人,她能感觉到,这女人之所以会拒绝别人,是因为她已经先被拒绝。
而她的远离和漫不经心,也该是被逼的结果。
也许当爱情的果实确已干干瘪瘪,想到用一脸的不在乎去包住身体里还在燃烧的情.欲,这才是自我保护的最后退路。
他不爱就是不爱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林在山这深切而淡漠的歌声,有点安慰的效果吧。
但在这淡漠的背后,却是无法自拔的深情——
……
其实不必说什么~
才能离开我~
起码那些经过属于我~
……
不要刻意说~你还爱我~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
如果你会梦见我~
请你再抱紧我~
……
字字如酒,灌醉人流血的心。
孙玉珍听过这首歌后,心情一下子就沉入了午夜的迷思。
这赶脚,前所未有的低落。
林在山唱完,手上还弹着键盘。
扭头一看,就见孙玉珍正紧锁着玉眉,幽怨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
林在山无奈的笑着问孙玉珍。
“你这首歌让人听了心里好难受。我能想象,那些深爱过你的女孩,在离开你时是多么的无奈和心酸。她们故作高傲和倔强,好像不在乎,心里却是满满的不甘和失落。”
“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林在山半开玩笑的说:“我忽然发现,你不应该做幕后制作人,你应该去当演员,你特别会入戏。听着歌,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歌中主角似的,哈哈。”
“我以前的梦想还真是当演员。”
“什么叫以前的梦想啊?”
“我考东艺大时,最开始是想报考表演系的,可惜艺考被刷下来了,这才转报的传媒系。”
“就受这么点挫折你就放弃了啊?看来你不是真的想当演员。”
林在山的话很逆耳,孙玉珍撇撇嘴,想反驳什么,却又反驳不上来。
只好垂下眼帘,幽幽的叹起了气。
感受到了孙玉珍的失落,林在山笑着鼓励她:“母鸡的梦想,只不过是一把糠。但我们人的梦想,可不应该只是一口饭。”
多的就不多说了。
在林在山看来,孙玉珍这脸蛋,这气质,真不应该局限在幕后的圈子里。
她要真敢为梦想再搏一搏,没准会像另外一世的孙艺珍,变成一个令人梦寐以求的电影明星也说不定呢。
听着林在山手下乐章的慷慨变奏,再听了林在山这两句令人有所启发的大俗话,孙玉珍心底莫名生出了一丁丁为梦想而战的小火苗。
可是,现实太残酷了。
她孤身一人能在东海这座繁华的钢铁森林里扎根生存就够不错的了,哪还有什么资本去追梦?
不愿想这些无可奈何的事了。
岔开话题,孙玉珍笑着问林在山:“三句不离饭,你是不是饿坏了?海鲜开锅了,咱们马上就能开吃了。”
“现在我一听见吃饭就特别高兴!看来我的梦想就剩下一口饭了,哈哈!”林在山开着玩笑,指下的旋律变得格外欢快愉悦。
为了给孙玉珍换换心情,林在山随性的唱出一首特别愉悦人的歌——美国小清新歌手-mraz的《i‘m-yours》。
林在山在上一世时很喜欢-mraz的音乐。这帅锅的音乐总是如阳光般和煦,让人听了十足温暖愉悦。
在的音乐世界里,几乎一切都是明朗的,没有忧伤曲折的辗转绵长,事情从来都是从美好的方向去进行解析。没有现实中的黑暗晦涩,只让人享尽生命的美好。
就像这首《i’m-yours》,就是如此的坦率,恋人间少了躲藏真实想法互猜心事的曲折纠缠,告白的如此勇敢而美丽,甚至是理直气壮。
有很多时候,人生就该活的这样理直气壮吧。
孙玉珍听到林在山唱这首英文歌,方才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
林在山这个“天气预报员”,永远都有着一种让阴霾天空瞬间放晴的魅力。当然他也有让晴朗天空瞬间变阴的魔力。
在孙玉珍听来,林在山的音乐永远都冲盈着让人魂牵梦萦的魔性,就好像一只神的大手——提起来,能带你去天堂;压下来,会让你下地狱。
对她来说,这实在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也可能是她这个人天性就单纯敏感,很容易受到文艺的启发而充满想象。
刚刚听《北极光》,她莫名生出一种预感——自己要变成和林在山无疾而终的落寞女人。
现在听着这首小清新的英文歌,孙玉珍的心境变得焕然一新。
尤其是听到林在山唱“there‘s-no-need-to-/our-time-isshort/this-is-our-fate,i‘myours~!”
孙玉珍顿时生出一种美好的有关命运和缘分的畅想。
至于是什么,全都写在她那双清纯动人又柔情似水的对爱情充满渴盼的美眸里了。
听着林在山令人愉悦的歌声,孙玉珍做饭的动力和热情飙升。这晚上给林在山做了一顿特别美味的海鲜大餐。
两人一阵饕餮,之后全都抚肚满足了。
看看表,快九点一刻了。
孙玉珍笑着问肚子撑圆了的林在山:“你吃这么多,还能录小样吗?”
“能啊,我今晚录的歌不难,是一首特别通俗的歌。”
“到底是什么歌啊,你先让我饱饱耳福呗。”
“这歌清唱实在太怪,你还是先别听了,以免伤了耳朵。待会去了那边再听吧。”
林在山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叫孙玉珍:“走吧咱们,别懒着了,溜达去东艺大就差不多九点半了。”
“好。”
孙玉珍盈盈起身,随着林在山一起出门了。
虽然工作了一天了很累,但在林在山身边,期待着林在山的音乐,孙玉珍就像一只鼻子前被挂了香蕉的小象,永远都充满了向前追寻的活力。
两人到东艺大的录音棚时,张鹏飞和信徒乐队也刚到。
信徒乐队正在往棚内搬着乐器。
见林在山和孙玉珍来了,五个男生全都主动出来和林在山打招呼,再没有上次那种敢小瞧林在山的傲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