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军区大院,将军楼。
时小非进门后,一脚踢碎一个放在门口的花盆,一路横冲直撞,气势汹汹地奔向里屋。
彼时,时震和林琴都已经洗漱完毕,打算入睡。
小家伙硬是把二老从床上拉起来,各种诉苦,各种发泄,把念念说得如何狼心狗肺、如何一文不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减憋在胸口的郁闷之气。
时家二老弄得一头雾水,想要问问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老三像打了败仗的逃兵似得,耷拉着脑袋,满脸心事。
时父时母多么精明的一对儿老人,一看就知道,八成是念念和这爷俩闹矛盾了。
年轻人的事,当老的不好参与,弄好了能送个人情,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于是,他们哄了哄非儿,一起上床睡觉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时林昆有些失眠了。
人真是贱啊,自从认识了顾念,他发现自己不爱住别墅了,反倒喜欢和她挤在一个几十坪的小房间里,睡在不大的双人床上,美其名曰相互取暖。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之时,手机响了起来。
这让时大总裁本就烦躁的心更添不悦,待到他看清手机上的名字,暗暗挽起唇角。
顾念?
这大晚上的,小妮子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一定是知道自己错了,想要赔礼道歉。
时大总裁又犯了高冷拿乔、耍酷矫情的老毛病,不接,让她多打几遍。
最终在响了三次,他正打算接听时,信号却偏偏掐断了。
时林昆坐起,盯着黑漆漆的屏幕瞧了半天,郁闷。
扪心自问,他想打过去一问究竟,可又碍于面子,不想太主动,以免助长了某个小妮子的嚣张脾气。
思忖之间,楼下的座机也传来一阵铃声。
高姨颠颠颠地接了电话,交谈了几句,因为距离太远,时林昆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他只能枕着手机,在等待电话中,难以入眠。
一楼,客厅。
高姨从梦中惊醒,脑袋迷迷糊糊的,“你好。”
“您好,这里是军区时宅吗?”股佩云的声音。
“是的,找哪位?”
“时林昆在吗?”
“在。”高姨哈气连连,朝二楼看了一眼,房间没有一丝光线,“不过,时先生应该已经睡着了。”
股佩云哦了一声,“那请问我女儿去了您府上吗?”
“你女儿?”
“是顾念,我是她的妈妈股佩云。”
“原来是顾女士呀!”高姨的语气立马变得尊敬起来,“时太太没来,时先生自己带儿子一起回来的。”
股佩云的声音隔着听筒,微微发颤,“您确定吗?”
“十分确定。”高姨笃定地回答,“我在一楼住,但凡有人进出都一清二楚,今晚除了非儿少爷他们爷俩,再也没人来过。”
顾母的心立刻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顾女士,要我叫时先生接电话吗?”